固定了。
从此千疮百孔的门儿停止了吟唱和挣扎,红瓦房里的主人睡觉时,不再为突然的响声而惊醒,上下班的先生和小姐们,也不再为那自动开关的铁门屈尊下车了。两扇铁门无论白天黑夜,还是刮风下雨,都始终如一的张开双臂,随时准备拥抱来自四面八方的朋友或者强盗。红瓦房的主人们再没有过问门的事,因为在他们的心目中,门早已不是门了。
棋走一步活
九品仗着年轻力壮,聪明灵活,踌躇满志地到外面闯荡世界。岂料人地生疏,根浅底薄,屡屡受挫,不仅积蓄一空,几乎连小命也搭上了。于是,他心灰意冷,一蹶不振,搭上了回家的火车。
列车上阔男靓女,小姐傍着大款招摇过市。触景生情,九品又好一阵自卑自怨。他无精打采地拿过提包,抖搂出仅有的十几元钱和装着象棋的小布袋,心里伤感交集:无脸见江东父老啊!售货车从面前走过,他叫了瓶啤酒,咕嘟嘟猛喝几口,心里盘算着,干脆车拉到哪儿算哪儿,路走到哪头算哪头,生死由天定了。
对座一老人,身高体胖,一脸与世无争的神态,一身串亲拜友的穿戴。老人见九品抖出一袋象棋,甚喜,自顾拿到面前,掏出几个子儿,啪啪在手中叠着。见九品闷闷地喝酒,便说,小老弟,杀几个回合咋样?
九品一口酒咽下,沉重地说,穷途末路,四面楚歌,“老帅”活活要被小卒挤死了,还下啥?言罢,又是一口酒。
老人便笑,有一线生机,也有希望挽回败局,棋还没下呢,就先失了锐气,是怕下不过我吧?
老人这一激,九品心头闪过小小的火花。什么,下不过你?我庄九品也算棋盘乡的一个人物!你……好,那咱就下盘。九品心里想,这棋如能赢了,回乡寻安偷生。输了便信马由僵,玩完算了,生死在此一举。
架炮、跳马、飞车,走着走着九品便觉老人棋术虽高明,却不是对手,且渐有破绽露出。于是抖擞精神,一路杀过去,而老人也是奇招迭出,一时难分胜败。
老人笑说,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玩得才有兴才痛快。今日车上相遇,也是个缘分。老人自顾说话,节骨眼上,马错一步。九品这里乘机而攻,猛然一个釜底抽薪,把老人将死在仕格内。
老人搓搓手,感慨地说,可惜呀!棋走一步活,我要是早一步歪将就好了。
九品叹息说,棋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