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一条花狗冲着我汪汪乱叫。这时,从窑洞里跑出一个头蒙白羊肚毛巾的男人急忙赶走了狗。他憨憨地一笑,说:“咱这里的狗,见惯了穿破烂衣服的,见了穿囫囵衣服的,瞧着希罕就不由叫几声。姑娘,别见怪!”
他没有问我从哪里来,来这里干什么就请我进了窑洞。他唤来自己的婆姨,让她拿扫帚疙瘩帮我扫去衣服上的尘土,帮我脱去鞋子,催我上炕暖脚。那婆姨穿着大花的袄子,盘着发髻,露出秀美的耳朵和白皙的脖子。她眉眼分明,两颊红润。我心里暗暗惊叹:哪像个山野村妇啊!婆姨给我腿上盖一床被子,又抱一床垫在我后背上,她说这样坐着舒服。
婆姨的3个娃见来了生人,一溜烟跑了出去,在门帘外探头探脑窥视着我。
我招呼她们过来。我拿出包装精美的巧克力糖。饼干一一分给她们。我从家里出发时,买了一大包礼物,有笔记本。钢笔。书;有姑娘们喜欢的花呀朵呀的;有孩子们爱吃的糖果之类。这不,派上用场了。孩子们很快和我混熟了,她们凑近我怯生生地喊了一声:姨!
老大是女孩儿,和她妈妈一样是个美人儿,她9岁上小学一年级。老二。老三早躲在一边贪婪地舔着巧克力。老大乖巧地像、猫似的倚着我,她给我唱支陕北民歌:山丹丹花开红艳艳哟……我“心头一热,亲了她的小脸蛋儿她溜下炕,端了半盆水,仔仔细细洗了脸和手,又擦点润肤油。她爬上炕说:“姨!我洗得好干净,再亲亲我吧!”她一本正经严肃地仰着脸,期待着……天真可爱的女孩儿唤起我胸中一种特有的柔情,我紧紧地紧紧地将她搂在怀里……
这个村子叫曹庄,帮我吆喝狗的男人是一村之长。那年安塞腰鼓队进北京时,他就是其中的上员。他感慨他说,当时,既激动又紧张,激动的是乡下腰鼓竟然在万人瞩目的天安门广场龙腾虎跃狂舞一番;紧张的是脚下不是尘土飞场的黄土地,心里觉得不踏实。
我和村长吩嗑的时候,他婆姨把一个大竹篾放在炕上,一盘酸白菜,一盘养麦砣砣,一盆土豆汤,一碗红烧猪肉,一篮白馒头,逐一放在竹篾里。村长放了一挂鞭炮,点着门口挂着的两盏灯笼,孩子们爬上炕,我们盘腿而坐开始吃年饭。
孩子们抓起筷子伸向盛猪肉的碗;村长伸手打了老大。老二的后脑勺说,让姨吃!她俩缩回手馒馒将筷子移向酸白菜的盘子。婆姨端着碗不停地往我的碗里夹红烧肉,村长催我趁热吃:“娃们不喜爱吃咧!塞牙缝!”
我就着咸咸的泪艰难地咽了一块,突然,我粗鲁地夺过那个碗,将新年的美味佳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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