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鞋子,觉得可以擦一擦,便走向那伙人。那伙人一齐转头看我,每个人都期待着我走到他那边去。我当然走向离我最近的那个。那是个小男孩,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衣服和脸都脏兮兮的。他见我走向他,咧嘴而笑,让我坐下、把脚跷起,然后拿出工具,熟炼地磨底、打油。“刷刷”地擦起来。
擦了一会,那个小男孩突然说:“你的鞋需要补补。”
“什么?”我抬腿看了看,没有任何问题。
那小家伙却拿出一块从车胎上割下来的橡胶,硬要塞给我:“这个卖给你,破了可以补上去。”
我既恶心又觉得可笑。“不需要了。”我说,站起来,顿了顿脚:“多少钱?”
“5块。”他说。
“什么?”我吓了一跳。
“8块!”那小男孩盯着我,我这才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闪烁着的凶蛮与贪婪。
“拿去!”我扔了两个硬币过去,开步就走,我实在不想再看到他一眼。
“小气鬼!神经病!畜牲!”他在后面追着骂。
在路上我不断地看到牵着狮子小狗走过的浓妆少妇。我听说我们这个城市这种宠物狗不下2000条。养宠狗现在有钱人的时髦,每条价格从好几千元到好几十万元的“别格尔”、“杜门丁”、“尤给”、“贵妇犬”,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了身份和地位的象征。当然,赏玩宠物,本来就是城里人的老传统。在过去,从皇亲国戚到平头百姓,许多人都各有自己的宠物。除了狗之外,这个城市人的宠物从地上的猴子、金丝熊、小白鼠、猫到天上飞翔的各种各样的鸟,应有尽有。时间还早,我决定绕道去官园动物市场看看。到达那里,我发现自己根本是进入一个动物乐园。近千元一只的鹦鹉、十万元一只的波斯猫、500元一只的荷兰猪、要价五万元的哈巴狗、将近12000元的“狗仔鲸”、600元一只的绿毛龟、价值7万的竹铃……等等等等。
我看到一个大款派头的男士和一个穿名牌连衣裙的浓妆少妇正在和一个卖狗的商量价格。少妇怀中抱着一只毛色鲜亮、呈波纹状的“贵妇犬”。我走到那里的时候,那两位刚付了钱走了,卖狗的汉子问我买什么。我说不买,就看看。
“我看你像当官的。当官的,还在乎一只狗钱啊。”
我看看他。那家伙急不可耐:“你是老师吧?买一只嘛。”
“为什么就不能说我是个生意人,是个工人呢?”
“你是艺术家!对了,您肯定是个艺术家。买一个去吧?”他使劲往我手头塞一只小白狗。我皱了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