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燕不依不饶。
宁虹影轻描淡写地说:“有什么希罕,信呗。整天价拆信,还拆不够哇?”
马小燕当文书,拆阅分发通讯员寄给新闻部的稿件是她每天要事,早就烦了,经宁虹影这么一说,倒也就丢下手。
乘马小燕不注意,宁虹影迅即将小邮包揣到口袋里朝外走。她紧紧地攥着它,抚摸着它。邮包只有巴掌大小,硬硬的,不像信,也不像是书,但肯定是成功寄来的,他会寄什么来呢?走出报社办公大楼,站在冬日正午的阳光下,她飞快地撕开牛皮纸,“啪嗒”一下,一个亮闪闪的小方盒掉在地上,阳光立刻就跳到它上边,再反射回来,照花了她的眼睛。她眯缝着眼,看清了那原来是盒磁带。
她小跑起来,把磁带按在胸前。她的心像小鹿那样欢跳,长发和裙裾飘飞。她跑进地下车库,钻进红色捷达,手指灵敏地将磁带插进录音机。她想了想,启动捷达,把车开出报社大院,拐进一条偏僻的小街,让捷达泊在一条死胡同里。这是一家大机关的后墙,轻易没有人车进来。
她的手指久久地抚摸着那盒磁带。这是他,这上边印有他的指纹。他不写信来,却寄来了这盒磁带,是让她感受他更真切、更亲近吗?他想说什么?他会说什么?不,不要太热烈,不要太猛烈,她的心弦已经拉得太紧太紧,再一用力就要断裂了。
她慢慢将磁带推进去,闭上眼,指尖一路摸去,摸到了录音机的放声键。
萨克斯管舒缓而忧伤的旋律从录音机里渗出来。是那首英国歌曲《一声声都有你的名字在荡漾》。
然后是他的歌声,每一句都饱含深情,音质圆浑宽厚,极具渗透力。立刻,捷达小小的空间里便被他的歌声所灌满。
“自从我第一次在心灵上听到你的步子
轻轻,轻轻,来到我身旁
……”
这世间万物均不复存在,除了他的歌声。宁虹影将头伏在方向盘上,让自己尽情地浸泡在他的歌声里。磁带里没有一句话,全是这首歌,A面和B面,他录了一遍又一遍。宁虹影也就这样一动不动,听了一遍又一遍,直到天黑。
邮包上的邮戳,记录了这邮包寄出的时间,那是成功只给宁虹影一分钟,并在电话里告诉她“海湾可能又要打仗了”的第二天。局势那么紧张,他还挤出时间寄出了这个邮包。这该是他们通过那次一分钟的电话之后,他的第一个消息,此外再没有其他消息。宁虹影还是不知道成功此刻在哪里,是否安全。
深爱着一个人,却不能感觉到他存在的形式,不能得知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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