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突然关注起海湾局势了?有什么人在哪里吗?”
宁虹影摇摇头,又点点头,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有一个……朋友。”
“普通朋友,还是?”
韩其祥话一出口,立刻便为自己羞愧。
“你,你不必回答了。”
他走近宁虹影,扶住她的右臂,用力握了握,说:“对不起。”
他打开办公室的门,送她到走廊,一直看着她在走廊的拐角处消失。
走廊长长,惆怅长长。他们之间那种毫无介蒂、轻松自如的状态,一去不复返了。
正月初六,新城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二场雪。
雪片极其肥硕,个个都有巴掌大,从塞北高原劈头盖脸扑来,一路逞凶肆虐,威风八面,但一到新城上空,却突然莫名其妙地折了锐气,变得迟缓呆滞,如同一个老年痴呆症患者,忘记了家在何处,忽忽悠悠,久久地滞留在半空。
落到地上的雪片立即融化。行人纷纷驻足,观赏它融化的奇妙过程,由于它过于硕大,更把这个过程暴露得十分清晰。它几乎是在将落未落,距地面还有20公分的时候就开始了融化。仿佛一个弥留之际病人的手,它先是变得灰暗,不再洁白而充盈,继而迅速收缩,单薄干瘪如落叶,当它接触地面的那一瞬间,它悲哀地蜷缩着。它再不可能伸展,它作为雪片而生存于世的状态已经结束,在它落脚的地方,摊开一片污水。
满街泥水。汽车车身和行人裤角泥迹斑斑。人们诅咒这怪诞的天气。
春节期间天降大雪,是新城亘古不变的气象定律。新城的居民拜年,踏雪而来,踏雪而归,也早已成了新城生活每年必得重温一遍的阅历。
自古以来,新城的历代诗人都有吟咏这一景况的佳篇名作传世。但今年却奇了,冬才走了一半,土地便奇暖起来,哪里还存得住雪。
与土地一起奇怪起来的,还有身边的风。哪里还有风?街树上裸枝不摇摆,广场上旗帜不飘扬,连各大商场高楼上披挂下来十几米长的广告布标也纹丝不动,如同静止了一般。
没有风,人们首先感到的是憋气,喘不上气来。不光老人、病人,连健康的成人和儿童都觉得憋闷。为此,《新城日报》专门派记者走访气象台,气象台仪表表明,问题出在气压上,气压明显低于往年。新城的居民阅读气象新闻,从不关心气压,而只了解高温、低温、降水量如何,以便随时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