谔的眼睛。
她还看见韩其祥复杂的目光,愤怒,轻蔑,负疚,悲悯。他躲闪着她的目光,又不得不面对她的目光,对她的负疚,对她的悲悯,让他的目光粘稠得在她脸上难以挪开。
宁虹影微笑了,但她已看不清周围的人,她的眼里噙着泪花。
她对大家说:“韩主任是个怎样的人,大家比我清楚。大家到这里来,是关心我,也是关心韩主任两口子,我谢谢大家,也代表他们两口子谢谢大家。大家请回吧。”
看热闹的人都不动,谁都没想到宁虹影会在这时候出现,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宁虹影在众目睽睽之下走上前搀起马小燕。
“走吧。”她只说了这么两个字。
马小燕呆呆地盯着她的脸看,看了半晌,竟真的住了口,任由宁虹影攥住了手腕朝外走。人群自动闪开一条路,目送这两个女人一前一后走出去。
许多天之后,这件事的余波仍在《新城日报》大楼中涟漪不息。
编辑记者们将3个当事人当场的态度、表现及心理状况分析来分析去,一致认为马小燕的行为方式最令人费解,并且从她的种种表现中,经过去粗取精,去伪存真,最后提炼成两个问题:一是马小燕为什么不去找宁虹影吵,而是找到了自己的老公闹?二是宁虹影施了什么魔术,竟让马小燕乖乖地跟随着她走?
对于第一个问题,编辑记者们很快就找到了答案。谁都知道马小燕把韩其祥当宝贝捧着、供着,恨不得一天三拜。一旦这宝贝变成了别人的,在极度失望、极度愤怒的情况下,她要找拼命的对象,自然是这偶像本身。所谓“爱之深,恨之切”,就是这个道理。宁虹影算什么?在马小燕心里,宁虹影哪里比得上韩其祥的分量。纵使有账,也可待将来细算。所以天下女人,凡遇上这类事,先找到另一个女人头上撒泼耍横的,都属于没拿自己的丈夫当宝贝的。
对于第二个问题,编辑记者们就百思不得其解了。有说马小燕怕宁虹影的,就有人反问,马小燕那人除了怕韩其祥还怕谁?有说宁虹影是不是悄悄地对马小燕说了什么,立马好几张嘴反驳,瞎说,你听见啦?在场那么多人,怎么都没听见。
连宁虹影也搞不懂马小燕为什么会乖乖地跟着自己走。她只是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腕。怎么走出来,往哪里去,宁虹影都不知道。她只顾走,走出来,朝前走。经过新闻部办公室,她听见里边有电话铃声在响。她觉得自己的心“呼”地热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