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
只是吴卫东老躲着杨登科,只要他一进办公室,吴卫东就拿起话筒打电话,一打就是老半天。打完电话,杨登科正要开口说些什么,他不是说农村部等着会审文件,就是说政府有个办公室主任会议要参加,拍拍屁股走开了。杨登科当然不好强行拦他,或是热恋中的情人一样追着他屁股跑,只得改在下班后提着高档烟酒上他家里去。现在机关里的习惯都变了,好多要紧的话都不会放在单位里说,好多要紧的事都不会放在单位里办,非得去敲人家的家门,或是瞅准时机,另找妙处烧香磕头不可。
想不到轮到杨登科头上,去敲人家的门这一招也不灵了。他连续到吴卫东家里去了几回,可每次听到门铃响,吴卫东都要悄悄躲在猫眼背后往外瞧上一阵,一见是杨登科,便敢紧退下,要老婆死死把住家门,不让杨登科进屋,谎称他不在家里。
司机班几位同行见杨登科近不了吴卫东的身,很替他抱不平,说杨登科虽然已是大学毕业生,但现在还是工人阶级,工人阶级就有劳动的权利,吴卫东不让你劳动,他那是违法行为。还说如今的人怕硬不怕软,极力怂恿杨登科不要胆小怕事,跑到办公室去骂几天娘,捶几天桌子,闹得吴卫东不得安宁,看他敢不给个说法。
杨登科当然不会这么做,他毕竟已在电大学了两年文化,也算是个知识分子了。从前也许他还真做得出来,现在却不能有这个念头了。杨登科觉得这事还是不能操之过急,得另外想想办法,他不相信找不到任何突破口,天无绝人之路嘛。
后来机会终于来了,吴卫东父亲重病住进了医院。杨登科知道这个消息后,心想吴父病得真是时候,就像在街上捡了包美元,高兴得就要弹了起来。回到家见了聂小菊,就抑制不住地说:“小菊,告诉你一个特好消息。”聂小菊正在择菜,抬头见杨登科脸色红润,阴云尽扫,以为局里给了他车开,说:“这有什么好激动的,你又不是没开过车。”
杨登科顿了顿,意识到聂小菊想到前面去了,说:“这跟有车开也差不远了。”聂小菊说:“我还以为局里已给了你车子。”杨登科说:“吴卫东父亲病重住院了。”
聂小菊放下手中的菜,迷惑的目光在杨登科脸上停留了好一阵,说:“吴卫东父亲住院了?这有什么可高兴的?”杨登科说:“能不高兴吗?”聂小菊说:“你不是幸灾乐祸吧?”杨登科说:“看你想到哪去了,我的心肠还不至于这么歹毒吧?我是说吴卫东父亲在医院里,我就有借口接近吴卫东了。”
聂小菊终于明白了杨登科的真实意图。她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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