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导主任一做,你老人家好歹也是个堂堂校领导了。”
聂小菊听出了杨登科话里的嘲讽,却也无所谓,说道:“我知道在你们这些权力部门的人眼里,教导主任实在算不了什么。我自己也明白这只是个做事的位置,没有什么特权,但我告诉你,不仅向校长,还有教育局里好几个头头可都是在学校里做过教导主任的。”杨登科说:“向校长和教育局里的头头做过教导主任,这我也不否定,可这并不意味着做过教导主任就一定能做校长甚至教育局长呀。”
聂小菊意识到杨登科是在故意跟她抬扛。想起杨登科要转干进步,她那么热心帮他扶他,现在自己想做个教导主任,他却事不关己,阴阳怪气,不免就来了气,有些恨恨的,低声吼道:“你是怕我以后万一做了校长,甚至做了教育局长,你不配是怎么的?好好好,以后我的事再不会跟你说半句。”身子一翻,将个冷屁股对着杨登科。
杨登科满脑子是车上那包钱,确实没心情跟聂小菊说她做教导主任的事,巴不得她快点闭住嘴巴,好清静一下。
女人的心里不容易装事,不一会聂小菊就起了微弱的鼾声。杨登科却依然一点睡意也没有,望着窗外水一般的月色出起神来,脑袋里一会是何场长到车上给他递钱时的样子,一会儿是自己往驾驶室屉子里和董志良公文包里塞钱的情形,最后董志良提着装了那包钱的公文包从容下车上楼的身影又浮现在眼前。
杨登科想,不知道董志良是否也会像他这样,现在还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眠?也许给董志良送钱的人太多了,十五万元对他这样实权在握而且即将成为市委常委的领导来说,不过小菜一碟,他才不会像他杨登科这样气窄量小,少见多怪,自己折磨自己呢。
过了两个小时,杨登科还处于清醒状态,脑袋里仍是车里那包钱。他忽然担心起来,万一有人把车偷走了,或是打烂车窗,撬开驾驶室里的抽屉,把那十五万元拿走了,那该怎么办?如今盗车砸车的事多着呢,他开过的那辆破面包车就被人砸过两回。
杨登科越发睡不着了,趁聂小菊熟睡之机,轻手轻脚下了床,出门来到楼下。
所幸蓝鸟依然卧在明晃晃的月色里,静若处子,安然无恙。钻进车里,急急打开抽屉,那包又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