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吟抬头看向她,好笑地放下药碗,静待下文。
“我不像你……也不像其他同门打小就练戏,如今有学的机会,但年纪显得大了些,不晓得短期内会不会有成效?”这才是她最关心的,如果非要等个“台下十年功”,那就没必要耗下去。不如拔剑出鞘,直接杀到东昏侯府,跟那几个死士拼个你死我活来得快。
“你既喜欢唱戏,为何不早些来呢?”师潇吟支着下巴问。
“我以前……忙着照应家中老父,可是,现在却不必了。”晓满思及奄奄一息躺在炕头上的老父那最后一面,心中阵阵揪疼,辛酸的泪差点儿落下。
“哦,为什么?”师潇吟的眸中闪过一丝敏锐的光芒,快如电光火石。
“师兄没有听说?”晓满略显惊讶,有些失神地道,“万岁爷初登大宝,将近千亩的好地赏给亲贵大臣,我们村被划到其中。农家人种不成地……没有生计,只好四处谋活,养家糊口。我爹旧疾缠身,本想借收成的粮食卖点儿银子治病,哪知地被官家圈了,爹爹……爹爹一气之下死了……”
“竟然发生这种事?”师潇吟愤慨的手指深深陷入肌理,亦未察觉。最近一段日子伤寒,以往练艺落下的痹病病根也来凑趣儿,折腾许久仍不见好。他差不多把近半年的戏都推了,只想趁机好好调息一下。既是足不出户,当然就不清楚外面发生的大大小小之事——
算算看,小满日刚到不久,农人本该望着结茧的蚕,逐渐饱满的小麦粒,沉浸在期待盈满的喜悦中。
然而——
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农家无语问苍天!
天地可有良心?为何去欺负那一个个老实耕耘的人?
“失去了爹,我已是举目无亲。”晓满哽咽着说,“惟一懂的就是以前在村外戏台上看的戏。我……我不能错过串红台的机会。我要好好地学,快快地学,我心里明白得很,‘小四喜’跟其他的戏班子不同,它需要的是精英翘楚,不是平常稀松的庸才。它背后的芒刺使它不能等我慢慢领会,若过不了串红台那一关,我定被刷下。师兄……我没那么多日子去学,您能理解的,是不是?”逢人说话留三分,未可全剖一片心。大师兄虽说对她器重,终究是局外人,告诉他太多未必是好事。他自己不是说,糊涂是幸事?那就不要怪她保留一些实底了……
师潇吟的目光锁住晓满苦巴巴的小脸,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幕场景——
一道纤瘦的小小身影亦步亦趋,在大人背后寻找依靠。突然有一天,孩子眼前追逐的人不见了,他就只能独自蹲在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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