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缩着头歪在帐柱边一动不动。
我轻轻走了过去,一步一步向他身后贴近,西域人虽然身形高大,有一把子力气,但论到耳聪目明却比中原武士差了太多,直到我近了他身后三步,他才警觉,猛地要转过身来,我早已手中贯力举在胸前,只等他一拧脖子瞧准了颈侧劈手斩了下去,他并没有出多大的声便瘫软了下来。
一击得手后,我仍没有放松警惕,乘势握住他双臂,抬起他上身以免落地时发出大的声响,其实是有些多余,此刻外面风沙连天,这丁点细微的声响谁会发觉,但对于这次逃亡,我是小心到了极处,我将他半拖半扯地挪进帐内,抬放到床上,又用锦被将他裹了个密实,这才蹑手蹑脚走出帐外,朝着最近的一个马棚走去。
那个马棚里共拴着两匹马,一黑一白,其中的那匹白马显然更温顺些,我从袋中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糖块,逗引着伸手过去,香甜的糖块引得两匹马轻轻低嘶,急不可待地凑过头来在我手掌中舔食。
借着喂食,我一手慢慢松开白马的缰绳,乘着将最后一口糖全塞入白马口中的机会,抬腿拧身上了马背,它只低低嘞了声,蹬跳了几下,并不猛烈挣扎,于是,我轻拍着马的脖颈,慢慢引着它向外跑去。
小心翼翼地出了帐蓬外围,我忍不住回头,又看了一眼那个帐蓬,它正在月光中微微地泛着青光,在这样的恶劣的天气里,逃亡未必是明智,只是,我已别无选择。
我吸了口气,俯下身来,双腿一夹马腹,向沙漠边处飞窜而去。
沙漠里的鬼天气实在叫人吃不消,没走出几里路我便已深受其苦,狂风夹带着豆大沙砾迎面袭来,打在脸上火辣辣地痛,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一路上就像是被人打了出去,我紧紧拉住缰绳,咬牙向前硬挺着,能走多远就走多远。
就这样盲目前进,渐渐地天快亮了,我只觉疲惫不堪,心里更是害怕,在这样宽阔广袤的一片沙漠里,我没有水、食物与向导,虽然来时曾努力地记住一些路线,但处身苍茫风沙天地,这一点点记忆亦变得不再可靠。
我眯着眼,努力四处巡望,黄尘之外还是沙土,沙漠里没有标志性的物体,所有的风景不断变幻。无奈中,我索性放开缰绳,让胯下的白马自己去寻找出路。
也许是老天可怜,天亮时,终于,远远地看到西边有一片黑影,我大喜,立刻提起精神赶了过去。
走近了,才看清这一大片不止是帐篷,旁边密密麻麻地围了一大群人,再走近些,又发觉这一大群人都是跪着的,人人低着头,面向南方,嘴里认真地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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