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但我的作品一定得有力度。不是先生说的那种力度,是我自己的力度,我自己的风格。〃说完他又砸出一串和弦。
李鸣了解森森,他想干什么谁也阻挡不了。不象孟野。孟野的才气不在森森之下,可一天到晚让女朋友缠住不放。经常莫名其妙地失踪好几天。有几次都是面临考试时失踪的。孟野也长得太出众了点儿,浓密的黑发和卷曲的胡子,脉脉含情的眼睛老给人一种错觉,由此惹得女生们合影时总爱拉上他,被他女朋友发觉免不了要闹个翻天覆地。有一次那姑娘追到学校把孟野大骂了一顿,然后哭着跑到街上,半夜不归,害得作曲系女生全体出动去叫她。她坐在电线杆子底下,扭动着肩膀,死活不肯回去。最后还是李鸣叫马力戴上保卫组的红袖章,走过去问:〃同志,你是哪儿的?〃她才一下子从地上站起,跟着大家回去了。
〃你这讨厌鬼。〃李鸣对森森骂道。森森砸完最后一节和弦,晃着肩膀走了。他一开门,从外面传来一声震天的巨响,那是管弦系在排练孟野作品中的一个高潮。
每次作曲系的汇报演出,都能在院里引起不小的骚动。教十个作曲系的主科教授只有两位,一位是大谈风纪问题的贾教授,一位是才思敏捷的金教授。贾教授平时不苟言笑,假如他冲你笑一下,准会把你吓一跳。他的生活似乎只有一件事情就是讲学。他从不作曲,就象他从不穿新衣服,偶尔作出来的曲调也平庸无奇,就象他即使穿上件新衣服也还是深蓝涤卡中山装一样。但所有人都得承认他的教学能力,循序渐进,严谨有条,无一人可比。但在有些作曲系学生眼里,贾教授除了严谨的教学和埋头研究古典音乐之外,剩下的时间就是全力以赴攻击金教授。金教授太不注意〃风纪〃,一把年纪的人总爱穿灯芯绒猎装,劳动布的工裤,有时甚至还散发出一股法国香水的味道。以前他在上大课时总爱放一把花生米在讲台上,说几句就往嘴里扔一颗,自从他无意中扔进一颗粉笔头之后。就再也没看见他吃过花生米了。
金教授在讲课时,几乎不会慷慨陈词,老是懒洋洋地弹着钢琴。如果你体会不到他手下的暗示,你就永远也不明白他讲的是什么。随便几个音符的动机他都能随意弹成各种风格的作品,但他懒得讲,有时自己一弹起来,就谁也不理了。马力是贾教授的学生,有次破天荒跑到金教授班上听课,结果什么也没听懂,打了个长长的呵欠。金教授腾地从琴凳上站起来,冲马力鞠了个躬,笑着说:〃祝您健康。〃然后又坐下去弹起琴来。从此马力就不爱在贾教授班上听课了。
每次作曲系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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