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额前的刘海蓬松地盖在眉毛上方,越发显得睫毛的卷曲,头发稍烫,发梢微微外卷,服帖地抿在耳后,露出皎洁的面庞,有点赫本的风情,烟紫色的薄呢短大衣,仔裤下穿了矮跟的翻毛靴子。记得第一次见的时候,连瀛也是短发,清纯的干净的,现在不知为什么,孟昭欧却觉得配着这样的短发,他的女孩儿似乎藏了许多心事,平添了让人心疼的忧郁和成熟。
他们就这样近,孟昭欧似乎一伸手,就可以挽住她瘦削的肩,似乎一出声,就可以看到她回眸的笑。可是就这样的距离却是心里无法跨越的沟壑,孟昭欧一动不动,能够遥望也是一种当下的幸福。
连瀛突然觉得燥热,也许是空调开得太高了吧,放了书,脱了大衣,只是豆绿色的衬衫套了针织背心。仍然热,四处看了看,周围安安静静,没有谁像她这样燥热不安的,连瀛不耐,又摘了围巾,双脚站得有些累,换来换去,心却再也安静不下来,最终匆忙选了书去收银台结款。
收银台前排了长长的队伍,等着结帐的时候,连瀛不经意回头,却在转角处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灰墨色颀长的背影,再定睛看去,却一闪没入了人流。快得像眼睛出现了幻觉。连瀛的眼睛直盯着那个方向,心跳得厉害。突然后面的人碰了碰连瀛,不耐地提醒,往前走啊。连瀛回神急急地往前走几步,收回乱了的心思。
结帐时,连瀛随手拿起摆着的促销CD,是一张韦伯的著名歌剧选段的合集,都是大家熟悉的,看到了那首《Memory》,连瀛怅然,不去想不代表忘记。百感交集,顺手拿了一盘一起结了账。
晚上吃饭的时候,放了新买的CD,当《Memory》的旋律响起的时候,连瀛正喝了一口皮蛋瘦肉粥,不知怎的烫了一下,猛地咳嗽起来,咳了好半天,抽了餐巾纸擦泪,突然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迅疾地掉了下来,大颗大颗地落到餐巾纸上,一张餐巾纸马上湿了,再抽一张,又湿了,连瀛不再去努力,索性抱着纸巾盒哭个痛快。记忆中的每个片段好像在哭声中慢慢复活,又在眼泪中沉积。
当哭声渐渐止息,另一首早已想起。如果记忆像眼泪一样可以流走,干了便不再有痕迹,也许人生的痛苦会少很多。
这个晚上,有人在星星点点的烟雾中出神,有人在一张CD前流泪,不过是城市的一隅,却如银河中毗邻的双星,可以遥望,却不能并肩。
归家
等到年底考了试,交了学期论文,又已是新年了。连瀛这个冬天身体透支得厉害,从来健康的身板儿也有点撑不住,感冒了几次,半夜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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