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白鹤似有灵性般互望一眼,便颓然垂下脖颈,慢条斯理的替对方梳理毛发。
四周青山衔碧潭,只不见有路可通往外界,但那人确实不在谷内,莫非他是长了翅膀,飞出去了?
沐惜追望着水边的白鹤,心想或许那人真是白鹤变的妖精也说不定。回身返入楼阁,又觉层层进进纤尘不染,甚是干净,正暗自喟叹间,眼前忽见深阁琼楼,比之珠宫贝阙毫不逊色,更可赞为天下奇景,应是主人起卧之所。
居室旁边是书房。沐惜追略一犹疑后推门进入,青松翠竹的淡淡清芬霎时扑面而来。
因着造纸术的推广普及,外界的人都喜爱用宣纸和其他纸张书写绘画,然碧云谷的主人不知在此地住了多少时日,至今竟仍保有在竹简上写字的习惯。薄薄的竹简用粗线串连成片,叠放齐整,一卷一卷标注分明,末了都附“雪见愁”三字,想来这便是主人名姓了。
沐惜追一目十行,视线扫过“甲子年纪”、“开宝年纪”、“庆历年纪”,最后随手取出一卷“康定年纪”细看起来,数页翻过,但觉字句不多,多为言简意赅之语:年春,采百花贮酿;年夏,寻百足虫制蛊,未果;年秋,折百果入药,初成……阅毕,将竹卷放回,又取下“甲子年纪”,赫然看见最上面写着“甲子八月,拾一宠于寒潭,又枫红正盛,赐名丹枫”的字样。
“这……”沐惜追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半晌摇了摇头,将竹卷放回原处。
倏尔时过泰半,书架上的竹简被沐惜追看了九成九,对雪见愁的生平约略了然,且愈到后来,钦佩之意便愈发浓厚:内中记载的制蛊疗伤之法奇形殊异,许多药物用材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更有甚者,有以气血豢养蛊物之方,重精气而轻自身,兵着险招却能出奇制胜,无论是于医于蛊皆妙用无穷。
倏然,手头翻至一卷“心经”,所载乃器乐类属,从兵器形貌到乐器外观,从剑花招式到弹奏演练,抄录无一不精、记无不详,字字珠玑,堪为当世器乐盛典,沐惜追阅至妙处,不由赞叹出声,直呼神人。
不知不觉天色已晚,室内鸿蒙,卷上字迹难辨,沐惜追索性将竹卷移至窗台,借着月色继续研读,蓦地,一行小字窜入眼帘:“嘉熙隆冬,救一人于寒潭,时逢大风雪,赐名寒雪。”
——嘉熙?那便是二十年前的事了。
沐惜追忖度着,继续往下:“寒雪性慧,学艺速成,武络清奇,百年难遇。”
压下心头涌上的怪异之感,仍要翻阅时,却见数页空白,直到卷末复有记载:“天南地北终有所,寒雪行归青云堡,除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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