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上不比谷内阴寒,前辈这麽怕热,必是不好受吧?”
“你知道就好。”雪见愁冷哼一声,脚程却是未停。
“我好多了,前辈放我下来吧!”
“你确定?”雪见愁不无讥诮的反诘,“只怕我一松手,你连立足的地方也没有!”
“前辈可以行走自如,为何我不可以?”
“无知小辈!不准拿你跟我相提并论。”
沐惜追也不反驳,只温声道:“以前辈这般身手,加诸经天纬才,若在江湖走动,定然大有可为。”
“大有可为?”雪见愁冷嗤,“这个江湖龙蛇混杂、人人权欲熏心,我不稀罕。”
“如果有一天,前辈愿意对外界改观,会是为了什麽人?”沐惜追在他耳畔轻轻道。
“无聊的问题,没有回答的必要。”
“……是吗。”
眸色微黯的瞬间,沐惜追沈默了。
此後两人不再交谈,直到雪见愁带他上了一处矮坡。
坡下几户农家散布河岸,白色的炊烟嫋嫋,是沐惜追久违的画面。
“下了山就是扬州地界,该怎麽走不用我教你了吧?”久久的静默之後,雪见愁倏然开口道。
沐惜追无言,半晌只微微颔首。
“此处是通往碧云谷的唯一路径,但我不希望日後受到无谓的骚扰!”
“……前辈请放心,这段在碧云谷的日子,将成为永远的秘密。”
“有朝一日,如果你背叛了今日所言,我绝对不会原谅你。”
“前辈的意思是──现在,就是诀别?”
“你说呢。”雪见愁语罢掠身而起,兰影飘忽,几个起落已到百米之外。
“前辈!”
急追数步,却仍是来不及,沐惜追眼睁睁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心口莫名一阵闷痛。
然周围草木簌簌,如泣的山风似少女的婉转低唱,眼前所见,尽皆朦胧。
山中一日,人世千年。流年偷换,甲子转瞬即逝,如今已是天圣二月初。
近来在南武林传得沸沸扬扬的,莫过於江南第一庄──栖凤山庄易主一事。半年前老庄主君天易突然罹病卧床,数月不起,各路名医束手无策,终在月前因药石罔效辞世,随後少庄主君临出任庄主,却遭庄内长老联名声讨,疑其有弑父夺位之嫌,一时间扬州城内风声鹤唳,不少门派别有用心,对山庄异动虎视眈眈,坐等好戏。
扬州城的天心楼日日宾客如云,往来过路的江湖人士只多不少,久而久之便成了各种小道消息的集散地。一日几人围炉小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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