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假山上爬满了紫色的鸢萝,长长的走廊衔接东西,让人一路行去,一路可品光赏色。
我住的地方是之前被王叔用作书房的两层阁楼。和府中大部分房屋一样,那阁楼也有着朱红的墙、天青的檐、白玉的阑、盘龙赭黄的阶,唯一不同的,是阁楼下有一弯泓池,寒意深重的秋季里,池面上零落飘荡着几片干枯的荷叶。
分明是萧瑟的景象,却让我看了一眼,便深深喜欢。
仿佛,我倒是能透过岁月经弥的影子,想象出曾经的某个夏天,在那个池里开满的郁郁红莲,稠稠碧叶……
“爰姑,若是夏日从这里望下去,景致一定很美。”我推开了书房的窗扇,轻声道。
身后半响没人答话。
我转了头,却见爰姑一脸的惘思落寞。
“爰姑!”我不禁把声音抬高了些,神游的她也终于听清。
她回过神,脸上的沉惘逝去无影,遗留下的,唯有那诉说不完的温柔和娴贞。
我望着她,淡淡笑了:“爰姑曾来过王府,是不是?”
爰姑点点头,笑意一如既往地温暖,温暖中,却依然抹不去她眼底的几丝近乎孤灭的冷寂。
“老奴……曾是这府里的舞婢。”她的声音很柔软,带着几许红尘沧桑过后的空明。
我闻言却惊讶了,张大了嘴,将好奇不解写在了脸上。
我虽从小靠着爰姑长大,但她的身份,在宫中却一直是个谜。有人说她是我祖父的妃;有人说她是当今王后的小妹,因为王叔对她的尊重;也有人说,爰姑其实是二十多年前一个饮誉江湖、传奇刺客的红颜知已。传言中,人们说那刺客来自楚国邯郸,奉命来刺杀祖父时,因失手而被擒,从此沦为了阶下囚,只是不知怎地,他后来竟做了齐国的大将军,帮着齐国伐楚时,死在了沙场上……
当然这些只是传言,传言中的故事因为有谜团的笼罩和孰是孰非的争议而更显得奇幻和美妙。
让我唯一感觉不美妙的,是有人说她曾是我祖父的妃子……
每次听说了这些稀奇古怪的传言后,我都笑着一一否却了。因为无论他们说的哪一种身份,对爰姑来说,都不会令她十八年来口口声声对着我自称——“老奴”……
而在我的心底,也早有一个朦胧的猜测。
只是如今,听到她自说往事时,我还是震惊了。
舞婢?
当我好奇心被勾起时,爰姑却从容地屈膝行礼,退出了门外。
“老奴去帮公主收拾一下行李。”离开时,她如是说。
我瞧着她离去的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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