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爰姑和秦不思回来时,我早已收拾好了情绪,懒懒地躺在软塌上看书。
烛火高照,殿里明亮。秦不思站在远处静默不动,爰姑走来我身边来回踱步,脚步声沉重烦躁,一反往昔的细碎轻柔。我抬眸看了她几眼,只见那张依旧美丽柔宛的面庞上满是为难和愁绪。爰姑看着我,几次欲言 又止。
我侧过身子,拿书简遮了眼,也不去问她。
秦不思不说话,那定是无颜和聂荆皆安然无恙,一场无谓的风波消于无形,多说是错,越少提一个字越是明智。而爰姑虽有话却开不了口,那必是些不能开口的话。对我而言,如今那些话问了也罢,听了也罢,除了能留下伤感悲哀外,别无其他。
索性不问,索性不听,落得耳根清净,脑间空明。
即便是装的,也装得让我轻松。
即便心底的痛是愈来愈深,但只要别人看不到,我就是无懈可击的。
半日,爰姑幽幽叹了口气,在我身边坐下,不言不动,好似石化般的安静沉默。
我若无其事地,卷过竹简,接着看我的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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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子熟时,正值雨汛。
那场雨一下便下不停,整整两日两夜,举目望时,丝毫不见那自天源源不断而下的雨帘有丝毫缓和欲断的痕迹。疏月殿前的液池水涨了好几层玉阶,碧色的荷叶皆溺在了水下,满池粉色的花朵飘摇着,在雨中犹自绽放美丽。
一池芙蓉寐香,一池娇色无双。
雨再大再猛也挡不住它花开正好。
又一日过去,窗外雨声依旧簌簌作响。
夜色深下来,远处的丝竹喜乐在大雨的遮掩下渐渐飘散消离。鼓声敲过亥时,宫人皆歇,雨雾迷朦,莲灯明火照得无人穿梭行走的诺大宫廷有些萧瑟空寂的冷清。
明日便是他的大婚。爰姑本不放心想要一夜陪在我身边,但见我平静如寻常般看书写字,叹了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将近子时我让她先去休息,她看了看我,眼中虽担忧言词间却掩饰得很好,小心地避开一切敏感字眼后,只细细嘱咐了我几句,便转身走了。
殿外风雨沙沙动。
殿里烛火轻轻燃。
我收拾了书案起身正待去长塌休息时,只觉眼前忽有白影一闪,有人陡地靠近我身前用胳膊紧紧搂住我的腰,将我死死按向他的怀里。湿寒之气自他身上滚滚散开,钻透细罗纱裙沾冷我的肌肤,冻得我不由自主地浑身一颤。
心中虽被吓了一跳,但转瞬一闻那人身上的气味又迅速镇定下来。
身前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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