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不安分的人的真切动向。”言罢,他想想,忽地一勾眸,笑意深深:“貌似利益分图,煞是热闹阿。”
我抿唇思量一下,道:“你和夏惠关系不错?”
晋穆冷哼一声,眸色忽凉,脸上笑意却愈发地诡谲难辨:“世人还当我和豫侯关系也不错,你认为呢?”
我闻言心寒。
你果真早就意图东齐。
念光沉落,我挑了眉,弯唇轻轻一笑,起身倒了杯茶给他。
“我随你回晋。”
他抿唇笑,脸上声色不动,只是缓缓摇了摇头,叹息微微。指间,茶色澄碧,茶气茵氲。他慢慢饮了口茶,放下茶杯的那刻他眸色忽而一亮,手臂一伸揽我入怀,温暖的指尖自我发上轻轻抚过,唇贴近耳畔来,呼吸温软,话语低柔:“夷光,我不管你答应是真是假,抑或为了其他。但只要你跟我走,给我一年时间便够。一年,我定叫你看清所有人的真心。”
邯郸冰释
次日清晨,雨歇。
昨夜迟风说我昏睡了七日,想晋穆这七日定然陪着我诸事耽搁。竹舍里不大的桌案上堆积的奏折密报满如小山,晋穆皱皱眉,淡声说无法,只得挑灯熬夜阅完。
我原打算研墨奉茶陪在他身边,却不料只坚持了片刻便忍不住趴在案上又睡去。当我醒时,人已躺在竹塌上。彼时窗外天色已亮,房里灯火仍摇曳起伏着,睡前桌案上那些封存完好的帛书几乎全散了开来,那金衣身影却依然稳坐案前,手臂微晃,似笔下正书写不停。
我轻轻下榻,洗漱好后去把窗子打开,吹灭了屋里灯火。
山间空气本就幽凉舒爽,雨后晨曦更是清新美丽,殷红朦胧的光晕衬着郁郁青青的高山,一弯凝彩,好看得宛若有朱桥横空。药居外翠竹箪影,嫩绿的叶子上尚未散去的雨珠闪耀朝霞下,点点晶莹璀璨。暮夏时节,偶尔两声蝉鸣叫自远处飘来,夹入哗哗的瀑布声中别见一分淡缈悠然。
我站在窗前闭眼深深呼吸几下,自觉灵台清醒后正待转身时,睁眸,入目却是那不知何时已然靠近身旁的金色衣袍。我抬头去瞧他,只见那张俊美的面庞上脸色疲惫非常,分明是劳累太久的缘故。
“累了吧?要不要先睡一会?”我柔声问。
他摇摇头,垂眸望着我,目光悠远深邃,静默不语。
“哦,”我随口应着,对望一会,忽地心中一阵直跳,脑中只觉他那双明粲眸子好似能洞察一切般直直看入我心中,我费力地移开眼睛,转身便欲走,嘴里含糊道,“那么,我去给你拿块湿丝帕来擦擦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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