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许久,当我帮他的头发束好戴上了金冠,帮他将黑绫长袍穿好时,他低低叹了声。
“好。”我点点头,系好他腰间的玉带站直身时,任由他忽然伸臂将我搂入了怀中。
嘴里虽说走,他却这般抱着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抬眸望着他,欲劝,不忍。
不知怎地,那一刻纵使我陪在他身边,我还是觉得眼前的人好似顷刻间变得孤独无比,即便他看着我时依然笑得温柔安静,我还是自他沉寂清冷得不见一丝波澜的眼中读出了那早早来到的寂寞沧桑。他的苦,荒凉彻骨,好似无人能救。
那个孤寡的位子,得不到时,无比想要,得到时,要弃而又不能。
可叹,也可悲。
我心中暗自唏嘘,手指伸出,轻轻握住了他的手,柔声:“回去吧。”
?
五日后回到安城,大雪,宫廷禁严,白绫满城。君后同死的伤愁如阴霾一般迅速笼罩住整个晋国,人人悲戚形色,举国披孝,同悼致哀。
晋穆没有回侯府,直接去了宫廷,按王室规矩守棂七七四十九日。
我在侯府收拾了他和我日常用的衣物,也守约入宫陪在他的身边。
姑姑逝前终是生下了一个男孩,妍女抱着小小婴儿出现在我面前时,告诉我姑姑给这个孩子取名为仁。
知爱为仁,仁者天下。不再为这个孩子强求名望权重的将来,也再无关望之而不能见、逐之而不能及的天运。名字极好,想来姑姑也总算想通了,所以才令晋襄的遗旨没有想象中那么多的波折。
倒是妍女,父王母后同死之事显然对她打击过大,面色苍白消瘦,眼神迷散空洞,失去了往日的灵活和纯净。唯有当她再也克制不住伤心扑在我怀中狠狠哭泣时,嘴里胡言乱语说着些孩子般的话,那时,我才恍惚自她身上找到了以前的一丝影子。
晋穆未回前,大事皆由夜览操办,此刻他也是累得疲惫不堪。他无奈地自我怀里拉过妍女软声安慰时,脸色心疼怜惜,手脚却渐渐无措。
晋廷有殿名安仁殿,原先本是空殿一座,但姑姑的孩子既取名仁,在我的劝说下,晋穆便将此殿赐给了晋仁。我心中对姑姑其实有愧,见晋仁年幼失了双亲、孤苦无依得甚是可怜,而且当我看着睡在襁褓中的他时又常常会莫名地想起自己那个苦命的孩子,心中恻隐一动,于是对晋仁爱怜十分,便搬来安仁殿照顾他。
七七一过,大地回春。
晋襄和姑姑落棂于燕城王陵的大礼上其余三国君主皆来晋国哀悼,三日后吉日,晋穆登基大典于安城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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