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那只银铃,掉了……”我低声说。
“什么,我送你的东西,你居然敢弄丢了!”木暮大怒。
“对不起……”
暮大笑道:大声笑道:“好了啦,不像个男人!银铃掉了,脖子上的那跟绳子,可不能扯下来哦,要不然,杀!”说着还用手在我脖子上抹了一下,像个剑客似的。
吓得我边喊救命边连爬连跳地逃了。至今我还系着那跟细绳,暮送给我的。
“什么时候开学?”面朝潮去的大海,我问暮。海风有点冷。
“三天后。”
“这么快?”
“那天,你会去送我吗?”
“会。”
“一年后,你会来北京吗?”
“会。”
“和我同一所学校吗?”
“恩。”
“那你要加油喔!”
“唔。”
“那我先在北京等你一年,如果你不来我就回来。”
“暮……”
“我真的舍不得走,无痕……”
暮抱住我,泪把我衣服沾湿了,凉凉的,一直凉到我的心里。说不上那是种什么感觉,每次看到暮流泪,我的心就莫名地难受。海风一次又一次地吹拂过来,把我们的衣服和头发扬起又落下。也许多年以后,我和依偎在我怀里的这个女孩还会在这里,还会在这样的海风中相拥,然而有谁能告诉我,那时何年何月何日。
回去的时候暮一直扶着我,因为我感到伤口隐隐作痛,好象已经裂开了……
那两天,我和穆一直在一起,有时我们从一见面到分别也没说几句话,两人默默地走着。有时暮想说几句笑话,让气氛开朗些,但我怎么也笑不起来,只静静地看着她。她也总会渐渐地凝住笑,那情景很是伤人。最后大家都习惯与那种沉郁,走该走的路,看该看的东西,留住该留住的画面,重踏以前踏过的脚印……
暮走了前一天,我们一天都在一起,想到明天暮就要远离这座城市,远离我,而能作的只能是把她那张我深爱的有点憔悴的脸印在我的脑海里,作为我将来的一年里的抚慰。
那天我带暮去吃她最爱吃的烧烤,买她最喜欢吃的巧克力,去她最爱逛的公园。我最怕坐过山车,但那天,我陪她坐了,结果一下来我就吐得天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