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越来越近了,在厌烦寂寥的日子里,我经常想到家,这个美好幸福让人向往的东西。我不知道我到底算不算有家。我越想到我妈我就越痛恨那个我一辈子也无法原谅的遥远的男人。如果不是他,不知道我的生活会是怎么一个样子。
大年三十晚,我打电话给他,因为我心软了。我一想到一个年迈无助的老人坐在一桌子丰盛的饭菜前,明知不可能还是痴痴地等着那个没有承认他的儿子回来和他一起吃年夜饭的画面,我就对他产生可怜甚至同情。
“喂,是我。”我说。
“喂,是无痕吗,真的是你吗?”电话那头传来苍老无力沙哑的声音。那个人好象刚从地下挖上来好几年不说过话似的,我听了,心有点酸,有点想流泪。他毕竟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的最亲啊,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但转念那种感觉即逝。
我无声地舒了口气:“是我。”语气和以前一样,冷漠而不可接近,“我不回去了,路远,坐车我受不了。”
“哦……在那边一切都还好吧?”
“恩。”
“那就好,我买了很多东西,本打算等你回来弄给你吃的。红烧肉,你最喜欢吃的!还有……”
“你多保重。”我打断他的话,没让他说下去。我想起小时侯妈妈给我做的红烧肉,心里很难受,很压抑。
“恩?唔,我会的。还有件事,小暮她其实……”
“要没别的事的话,我就挂了。叶伯伯叫我今晚去他家吃饭,等一下他就来了,我得准备一下。”我不想再听下去,也无法再听下去。
“其实她……”
我没等他再说下去就挂了。我的头像被打了一棒般痛,一如半年前一样。我慢慢地坐下去,脑子里空空的,周围一片漆黑,点了跟烟,咬在嘴上就一动不动。
不知过了多久,开锁的声音把我拉回现实。我这才发现嘴上的烟已成为灰烬,一阵微风吹过,全飘落下来,落到地上。我还是不想动,一点也不想。
是冥,他看了我一眼,也没有出声,只把买回来的东西放到桌子上:“你没事吧?”
“没事,我能有什么事?”我接过他抛过来的啤酒喝了起来。我和他谁也没再说话,宿舍里一片死寂,我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更不知道冥在想什么。今天是大年三十,两个没家回的男人在一起喝闷酒,应该够凄凉的吧。我实在难以忍受这种悲哀,于是打破了可怕的沉寂:“你进晚去哪里吃饭?”
“我干老爸那里,也就是强的家。”冥一直都和强在一起,说起来也是强的老爸把他养大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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