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不够,买衣服,衣服过时了钱也没有了,买股票更不懂,赔了干赔,再去买彩票中更大的奖,可世界上的好事那会永远落在我阿慧的头上。那几天,我第一次尝到了失眠的滋味。三十六计走为上策,于是,我决定要来金都找我的哥,当然,我不能告诉他我中奖了。小二姐,我是河北人,我住的那个城市上空不管春夏秋冬都飘着一股烧焦的煤烟味,我们那盛产最便宜的喝汤用的瓷碗。
我从五万元里留下两千元费用,把剩余下的钱分别用三个存折存在了银行,万一我掉了一个,还有另外二个,破例给自己买了一个去金都的软卧。软卧的地上都铺着那种棕红色化纤地毯,软卧车厢里一共有四个床位,发给客人们的塑料拖鞋都是一顺儿,好像全都是右边,幸好在火车上人们穿它只是为了去上厕所拉屎撒尿洗手之类的,其它的大部分时间大家就坐在床上瞎聊,看黄色小报,打牌、啃鸡爪、嗑瓜子。火车一开动,同车厢的三位男士就不断地告诉我,他们的老婆一个比一个丑,但他们的情人却一个比一个漂亮。我不知道是我长得太丑,还是太漂亮,勾起了他们那么深情的感叹,反正搞不懂他们给我说这话的意思,不过,我也不想懂。这三个男人上了火车后,都脱了他们的外裤,因为是冬天,他们都穿着清一色的灰白色全棉长秋裤。可能是裤子的弹性不太好,后屁股已经坐成了一个大网兜状。三个男子都是去金都出差的,大约都50岁左右,好像都是一个什么厂销售科的,那个自称科长的人,早已秃顶的头被旁边一缕细长的头发横盖过来,有时一不小心那缕长头发从一旁直落下来齐肩,露出光头的脸很是滑稽,另外两个一个长得很胖,一个长得很瘦,瘦的长得像个蝙蝠,倒三角形的脸长着一对小黄豆眼,时不时向我飘来猥亵的眼光,那个胖子一直都在专心致志地啃东西,不是在吃扒鸡就是在啃猪蹄儿,满是油腻的双手常常张牙舞爪地在我们有限的车厢里挥来挥去。
整个车厢弥漫着一股旧货市场的味道。软卧也就是这么一回事,当时我心里直后悔花钱买了软卧。从一开始上车他们三个都在滋滋有味,摩拳擦掌地讨论他们各种各样的,各个地方的新老情人。他们还很诡异地问我:小丫头,去金都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