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思想,我要睡觉,要把一切抛进睡梦中,在那个被莎士比亚称作死亡的睡眠里,感觉失去灵魂的快乐。
早晨,我头仍很疼,昨晚我们两人一共喝了两打啤酒。我从没有喝过如此多的酒精饮料,也是第一次体会什么是醉山梦海。麻醉自己也是一种对世俗欲望的解脱,我倒希望自己是个被庄子称作幸福的傻子。人的痛苦就是来自于思想对世界的感知太多,越是学习,越是增强对世界的幻灭感。我有时苦思自己为何要执着探索人生的秘密,这有什么意义?我这应该被诅咒的好奇心。
杨波给我留下一张纸条就走了,告诉我她中午要回来吃饭。
中午,杨波回来时我正把腿翘在桌子上看香港明珠台的电视新闻。她的出现使我有一种宽慰,我不知为何喜欢和杨波在一起的感觉。我想这可能是因为我不用太多地考虑自己在她面前如何做人,我可以放下自己的假面具自由地展现我的丑陋。
杨波见我已起来很是高兴,放下手中买来的青菜和食品,然后亲热地抓住我的胳膊拉我看她的采购。我对杨波有一种亲哥的感觉,似乎她就是我的亲妹妹,我们之间的关系自从到深圳以后就确定了这种身份,我是杨波的保护者,而她十分着迷这种关系,对我这个大哥有万分的依赖和关怀,我有时不知杨波心里在想些什么。她从一个农村小姑娘改变为一个城市小姐的速度快地惊人,连我都感叹杨波适应生活的能力。她现在已不是那个兜里揣着三十块钱偷偷跟在我后面闯深圳的小女孩了;也不是一件随便的裙子就可以使她激动不已的小囡。在她的脸上我隐约能看出薄施的粉黛,如果不是我竭力要求杨波在我面前以自然的面貌出现,她一定会以晃眼的化妆在我面前展现。她现在已是一头柔顺亮丽的披肩长发,以前苍白的脸孔细腻饱满起来,矮小羸弱的身体长高了,女性的曲线充满性感。杨波对时装有天生的审美观,我怀疑她所有的工资都花在这个上面。
“我今天给你做鸡煲!高兴不高兴?”杨波两眼盯着我说。
“我无所谓!你做什么都很好吃。只要你不用盯着我傻看就行。”我两眼仍然看着电视。
杨波对我的态度不满意,继续拉着我的胳膊要求我有积极的回答。
“好了!不要这样拉拉扯扯,让人看到还以为我们有什么不合适呢!”我说。
“看到就看到!深圳谁会多管闲事?”杨波故意挑逗我的顾忌。
我回头看杨波,而她用挑战的目光迎接我的威严。我不能对她有所作为,我在她的霸道和娇嗲下无可奈何,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