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文静仍坐在原处发呆。
卢俊祥返回去抚着她的肩膀,她才猛然醒悟过来。扭头冲卢俊祥笑了笑,起身走向饭厅。
15。
入夜,卢俊祥驾车在市区街道上行驶着,文静坐在他旁边,一副沉默寡言的样子。街道两旁的霓虹灯光不时射入车窗,在他们的脸上、身上投下一些斑驳的光影。
卢俊祥手扶着方向盘,目视前方:“文静,你爸说的那个马超龙,跟你们家好像有一种不同寻常的关系,他究竟是什么人?”
文静的眉毛跳了一下,她把脸扭向一边:“噢,他是我在东江时的校友。俊祥,能不能稍微开快一点?我好困,只想睡觉。”
卢俊祥扭过头去看一眼文静,一踩油门,汽车加速向前驶去。
16。
回到家里,文静洗了个热水澡,便上床睡了。卢俊祥走进自己的小画室,站在新近创作准备送往北京参展的一幅题为《甘泉》的油画前端详了一阵子,也回到卧室,躺在床上看书。
这是一套在那时还不多见的,装饰得十分典雅的复式住宅。每个房间的四壁都画着以大自然为主题的不同季节、不同艺术情调的巨幅油画:客厅的墙壁上是夏日海滩的图案,正面墙上是一块巨大的玻璃镜框,里面是一幅大海日出的图画;书房里的墙壁饰以深远而辽阔的秋天的草原;卧室的墙壁则是生机盎然的亚热带原始森林的景色。这一切都是卢俊祥的手笔。
夜色深沉。文静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无法入睡。丈夫卢俊祥侧身躺在她身旁,已经睡着了。
文静轻轻坐起来,斜倚在床头靠背上。她凝视着窗外夜空的星星,一幕幕往事自尘封的记忆深处浮现出来。
1。
一九六八年是个火热的年代。
地处湘南的东江市也于一夜之间成立了一大批造反组织,文静与其他同龄人一样,毫无例外地卷进了那场声势浩大的运动之中。她渴望着像同学们那样戴上红袖箍,去声讨当时被认为属于毒草和牛鬼蛇神的一切“封、资、修”思想,但是她自己的父母就是“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人们不能接受这样家庭出身的子女进入到纯洁的革命队伍中来,除非他(她)们与自己的家庭和有问题的亲属划清了界线。因此,文静时常感到很矛盾,她不能像旁人所要求的那样去背叛她的父母,他们一直是她心目中的偶像,他们就是过去时代的革命和进步的像征。
只有校友马超龙理解她的苦衷,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接近她,并且吸收她为自己那个造反组织的成员。马超龙的行为动机,当然包含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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