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再三还是忍住了。
渐渐亮起的路灯,把赵雯秀美的五官和匀称的身材照得很清晰,她的脸上没有一丝妆痕,又带着深深的忧虑和伤感,显得有些憔悴。来天津的月余就像是做了场噩梦。
先是在一家酒楼做迎宾,可到了开工资那天,老板却欠下一屁股债跑了。介绍她来津的同学又把她带到了一家洗浴中心,老板见来了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自然是心花怒放。可当她被带去熟悉”业务”时,魂儿差点没丢了,万万没想到社会主义的国度里居然还有这么肮脏的角落,难怪哪儿都大力扫黄。后来,她又转了几家酒楼和歌舞厅,人家也都乐意留用,她却因害怕那些老板贪婪的淫光没敢应聘。钱一分没挣,还把母亲硬塞给她的两百块钱花掉了一多半,实在没料到出来挣钱这么难。
她真想马上返回锦州,可一想到重病在身的父亲,满面愁容的母亲和上学等钱用的弟弟,她又犹豫了。带着最后一线希望给陈莉挂了长途,没想到半年前曾拒绝过她的这位同窗好友竞答应了她。她想,北京是首都,或许能给她带来好运。
她舍不得住旅馆,也不敢在车站附近的休息室过多地停留,那里是按时间收费的。又不能总呆在候车室里,服务员会往外轰的,只好漫无目的地在外熬着时间。她倚在海河边的石栏上,想起了卖火柴的小姑娘,不禁潸然泪下。几名戴天津大学校徽的女学生路过她身边,关切地问她是否需要帮助,她忙擦着眼角的泪道谢。待她们离去后,她的泪涌出的更多了,若不是父亲的病突然恶化,她本该是北大中文系二年级的学生了。
前年高考她是锦州市文科的第三名,大学的录取通知书却被她悄悄地藏了起来,因为在高考结束后父亲的病已转为尿毒症,家里无力再负担她上大学。
等父母知道时,她已在郊区的个体皮鞋厂当了一名剪皮子的打工妹,每月四百元的辛苦钱不仅帮不了家里的大忙,还要忍受好色的老板日甚一日的纠缠。好不容易熬到了一年的合同期她赶紧离开了那里,像成千上万的东北姑娘一样,也越过长城南下了。
离开锦州的那天,母亲的泪始终没停。她强忍着没流泪,当列车一驶出月台,就再也控制不住了。
已是凌晨一点多了。
何伟办公室的里间只剩下床头灯调暗了的光,羽绒被把陈莉和何伟蒙在舒适的席梦思里。陈莉被允许在此过夜的机会并不多,一个月顶多两次,何伟说让员工们知道了影响不好。
“今天的流水是多少?”何伟放平身子无精打采地问。
“餐厅过了万,夜总会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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