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同感。16
客厅那座落地钟是文革后归还给罗家的,它是罗晓明的曾祖父留洋时带回国的,那钟摆左右不停地整整摇了一个世纪,而且每隔十年才慢一两分钟。前不久有个钟表收藏家出十万要买,罗晓明的父亲站在它面前凝思许久,最后说,它记录着我家几代人的儒雅之风,在我的家时间和金钱划不了等号。
二老坐在沙发上谁也不想说话,默默地听着钟摆那沉重的嘀哒声。每到报时,他们的心便被重重地敲一下,当敲击声增加到九下的时候,罗晓明带着酒气出现在钟前。他见父母的神色不对,很反常地没开电视又没看书报,酒便醒了一半。
“爸爸!妈妈!我回来啦。”他的声音带着怯意。在他的记忆中周总理逝世和爷爷被平反摘掉特务帽子那两个晚上家里有过这样的情形。
“你先不要坐!”父亲见他要在对面的沙发落座,很严肃地阻止了他。
罗晓明心里一震,惊恐地望着父母。父亲点上一只烟,自从粉碎”四人帮”后,罗晓明就没见父亲吸过烟。母亲心疼地望了一眼,居然没去阻止,往常罗晓明吸烟都要被母亲轰到阳台上去,父亲的慢性支气管炎已一年比一年重了。
“你为什么欺骗我们?”父亲连连咳嗽几声后,带着很大的气恼。
“我没骗你们呀!”罗晓明的口气有些发虚,似乎预感到了什么。
“我和你爸去过月亮宫啦!”母亲的话不仅仅是怪怨了。
罗晓明的头顶似炸响了一声闷雷,脑子嗡嗡,心也乱了,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他顾不得去想父母是如何知道的月亮宫,喃喃地说了句为赵雯辩解的话。
“她只是在那里唱歌。”
“我不管她在那里干什么!你必须马上和她断绝来往,咱们这个家并不保守,但也绝不会开放到能容得下一个歌女!”父亲把”歌女”二字说得很重,显然带着极大的轻蔑和厌恶。
“爸爸,您听我解释,她不是歌女,是歌手,不是您想象的那种风尘女子。”罗晓明做着无力的争辩。
“我不想听!”父亲的火气更大了,”我们这个世代书香之家绝不需花瓶似的女人!”
“她唱歌是为了挣钱给父亲治病,只是暂时的,她正读着大专……”罗晓明还想进一步为赵雯开脱。
“住口!”父亲愤然打断他,”靠卖唱挣钱的人,有几个干净?”
罗晓明并不知道父亲曾有过一段痛心疾首的经历。父亲留美期间,出于同情帮助过一名酒吧女,她说是为还债被人卖到美国的。他常从经济上接济她,并联合几名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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