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可以说英文的导游正在夸夸其谈其重要性不输阿尔塔米垃(Altamira)洞穴的壁画。后者距今有一万七千年的历史,也就是地质学上的第四纪。
望着那些刻在石头上的壁画,各种动物图案正确的线条,说明艺术水平绝非泛泛。我说:“其实人类是很渺小的,甚至我们这个时代都很渺小。”
任子建摇头,“渺小与否都是相对的,相对于整个宇宙的历史,银河系是渺小的,地球是渺小的,就像一块碎石头,而相对于地球的历史,人类又是渺小的,就像一堆小蚂蚁。但是,人类相对于一粒沙子呢?沙子自然是渺小的,但是有一位圣人又曾说,一粒沙子中有三千大千世界。可见,万物没有绝对的庞大与绝对的渺小。”
我大笑:“你连释迦牟尼都搬出来了。”
任子建不以为然,“我的确是信佛的。”
我不再开玩笑,因为一个人的信仰是开不得玩笑的,外人只应给予最高的尊重。至于任子建,我已习惯了他是一个多面体,我知道我只是又多看见他的某一面而已。
据说,这个洞穴应是史前人举行宗教仪式的场地又是信仰,人类的信仰真是可怕而强大,曾经和小三讨论西藏人的信仰,她就说不去不理解,去了之后才真正明白,那里的人转山也好,朝拜也罢,完全不是外界认为的愚昧无知的迷信,那些认为那是迷信的人才是真正的无知愚昧,他们的信仰正是源于对大山,对自然,对神灵,和对自己的一种深入骨髓的、至死不渝的、相伴一生的爱,那种爱是没有道理的,就像我们爱上一个人是没有道理的。难道我们能说,我们爱上了一个人是迷信吗?
我把我们的这番见解跟任子建说,他深表同意,他说,“若是爱上一个人是迷信,那么我们都是迷信的孩子。”
旅途中,我也装作不经意问任子建,“喂,你什么时候去找你女朋友啊,她在哪里你心里有没有点谱啊?”他说他已经拜托朋友在找了,西班牙的华人圈子不算大,应该很快。于是我就说,“希望很快。”说的多少有点口不对心。
旅行的确是苦闷的人生之中,不多的令人快乐的事之一。
午后,我们坐在沙滩上,面对着大海,心里骤然开阔,活着还是好的。我跟任子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我发觉我们的感觉已经从老朋友变成老夫老妻,这真是令人郁闷,我可不想这么快、这么早和谁走到那一步,我还没有年轻够呢。
谈及梦想,忽然想起,“老妈在我临出国的时候,在房间偷偷和爸爸说,千万别干预一个人的梦想,尤其是一个孩子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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