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林甫与严浚向来不和,新仇旧恨,早已酝酿多时;严浚告丧在家,李林甫正巧掌握这把柄,趁他请假不在朝堂言事,秘密上奏李隆基,暴诘禁中,加油添醋,想借机整垮他。
皇帝对此不置可否,私下在勤政务本楼召见张九龄,与李林甫对质。
起初,皇上在退朝后秘而不宣地要求他觐见,张九龄就摸不着半点头脑,待他一见陛下身边只跟着李林甫,连高力士等一班宦官也没跟在旁侧侍立,心下便更觉得奇怪。
他见李林甫脸上似笑非笑的诡谲神态,当前虽无旁人,对抗这厮也只得沉住了气。
情知这中间定然有件自己眼下猜不透的大阴谋,他谨慎地开口道:「皇上找我,敢问是为何事?」
李隆基微微一笑,问道:「爱卿,你可知严浚的出妻,可便是再嫁蔚州(今河北蔚县)刺史(州长)王元琰的崔氏么?」
张九龄心头一震:「陛下为何甫一开口,便直询挺之的前妻?」登时脸上变色,手心发汗,只含糊回了个「是」字,便不再言。
李林甫首先道:「皇上有所不知,严浚出妻崔氏,其妻乃嫁蔚州(今河北蔚县)刺史(州长)王元琰;王元琰坐赃,严浚为救免其罪,有所诿于刑部(司法院)、大理寺(全国最高审判机构),假公济私,袒护罪臣,实属罪大恶极,应予连坐惩戒。」
李隆基接口道:「这王元琰不无赃罪,严浚基于情谊救他,确实不该。」
两人口吻神情,浑然倒似一般,便如事先套好招、唱双簧似的。
张九龄忙辩解道:「陛下,这崔氏乃严浚前妻,王元琰纳他的出妻,还能讲什么情面?臣以为,严浚一向行事有度,想是王元琰赃罪未实,所以秉公处理,辩诬还冤。」
李隆基微哂道:「世间恐怕没这种滥好人。爱卿大概不知道吧?朕听说严浚虽与前妻离异,近来又同那崔氏旧情复燃,导致家室不睦……这当儿,他妻子恰巧过世,瓜田李下之嫌,怎会不落人口实?」
「皇上!」
张九龄还想为好友辩驳,但是李林甫却径行打断他,讥刺道:「张丞相,吾皇已对严浚一事网开一面,是非曲直,陛下心里早有个底了,你再出头强词夺理,不怕事情爆发后,把话说丑了?」
「爱卿,诚如李相国所说,此中是非自有公论,你切莫再言。」李隆基道。「严浚一案,朕已辨明真相,近日内便会加以处置……你先下去罢。」
「是。」
张九龄虽相信好友,但见皇上心里认定严浚与出妻崔氏确有茍且之事,自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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