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是我们这个职业所特有的本领,但今天,我好像很失常。
在后来的某一天,当我也躺在手术床上,做着类似的手术时,此情此景,就如同梦境里久已重温的往事一样,在脑际闪出,那时,我才知道,上帝在给人以惩罚之前,是给过暗示的。
只是我是冥顽不灵的,在亲手给这个女孩子打麻药的时候,心里发抖,仍然不知所以然。
只几秒钟,麻药便发挥药效,她的手,无力地垂落在一旁的托架上。
我拿过针来,对着她的指尖依次扎进,她全然不觉。
这中间,她曾试图举起手臂来看,但她刚努力举起一点点,那只手臂便陡然如同下落的棍子一样,重新“叭”地落下。
药效发作的时候,这只胳膊,是不属于她支配下的部分的。
人在某些时候,就是这样可悲,连自己都对自己无能为力,对自己说不算数。
她的麻药是刻意打进体内的药剂,失控也只是暂时的,而我的麻药,是谁打进我的身体的,失控要到什么时候才会终止?
我一边三心二意地想,一边冷着口气对旁边的张谭说:“好了。”
张谭坐下来,拿着细长的不锈钢器械,开始他精工细作的手术。
“病人还没有签字呢。”中间张谭提醒我,眼镜下专注的目光却投给我狐疑的一瞥,我今天的状态不对头,他感觉出了。
我忙把那些手术前后有关病人反应的一些材料拿出来,一式两份,跑到手术室外让病人的家属签字,刚要出门,那个女孩睁开眼睛,对我说:“我自己签,不用其他人。”
我递上去一份,给她一支笔,她伤的是左手,右手灵活地拿笔签完。很洒脱的字体。签完一份还要另一份,仿佛她的生死与他人无关。
没理会她,兀自拿着协议出门叫她的家属,这是原则,病人和家属的签字要各式一份,她叫周小鱼。
周小鱼,漂亮的一条人鱼,活在人的海洋里,因为美貌出类拔萃,偶尔因为意外受伤,出现在我的面前。
上帝安排两个素不相识的人见面,总是别具匠心,不肯重复,但天地很小,再次的见面,是我受伤的时候,只是那时,伤的不是我的手指,而是心。
但在此时,我不可能预见以后,我按部就班地让周小鱼的丈夫签字。
至此,周小鱼应该是个少妇。有的女人天生丽质,面孔比年龄年轻。
她的丈夫脸色灰灰的,有细密的汗珠在额头上闪闪烁烁,看起来紧张的程度比周小鱼有过无不及。被人掂记到这分上,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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