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我把“高护士”强调了一点,意思是说,作为护士,水平有限,不要妄下结论。
她低下头来,笑笑,无所谓的样子,然后,一扬头,哼着歌走了。
想起那天张谭的颓丧,想想那天我在走廊尽头看到的骷髅……头重脚轻。
“命该如此吧。”高源的这句话响起来,在半空中回旋出无数内涵。
回到办公室,看到隔壁张谭的办公室,门半掩的,张谭双手按着桌子看外面的天空,那个宽阔的充满生杀威力的背影,留在我的视线里。
接着,我看到他伏在桌子上,样子疲惫至极。
我一定不会把我刚才的所闻所见说给他听的,他不应该受到良心上的自我谴责,他尽力了的。
再说,人已经死了,死者长已矣,再去计较什么,也都毫无意义的。
我一边这么想,一边往前走,刚进办公室,小荷说:“章冰!一百元钱!”
“做什么?”我问。
“爱心捐款!”她说。
“又爱的哪门子心啊?”我烦。
“谭主任发起的,一个产妇和她的孩子前几天在咱们医院里没保住。那家人生活很困难,讨个媳妇不容易吧。说不定咱章大小姐的这一百元钱感天动地,让那个倒霉的丈夫,重新振作也说不定—掏钱!”
我把一百元钱默默地交给小荷,那张钱红得很异样。
张谭,他还是什么事都知道的。
晚上回到家,四壁空空,没有嘉铭在,我就不用在锅碗瓢盆里孤军作战了,但这段时间,竟然不好打发。
打开DVD,理·查德的钢琴曲就叮叮咚咚地敲在这静寂的空间里,抒情又娴雅。
回家来了,单位的事情,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吧。
我揉了揉额角,打开冰箱,找方便面。味道鲜美。
看书,上床睡觉,想起吕静,想打个电话,又想可能不方便,把那个号码按了几遍,每次要接通的时候赶紧按死,无聊。
又是晚上,又要睡觉。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没什么是大不了的,什么事情都是时间的沉淀,又都将被时间荡涤得一干二净,什么是非功过,什么清规戒律,什么王权富贵,什么奇情轶事,南柯一梦而已。
睡吧,睡吧,明天太阳又是新的……
睡不着。
我最恨失眠,整个身体都疲惫到了极点,但眼睛和神经都清醒无比,即使努力闭着眼睛不睁开,还是没有办法休息好。白天的、以前的发生的事情,都如同跑龙套似的,统统都涌过来,脑袋都累得疼,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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