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血过多的他脑中一阵昏眩,但仍然无法停步地踉跄追去:“非花!”
树枝拽住衣襟,他割破衣襟,枝叶缠住发丝,他切断头发。
为什么只有他不可以?为什么非要小莫不可?
“为什么是我就不可以?”见着富贵吉祥的身影,他更加快脚步狂然叫道:“把非花给我,无论她变成什么样子,我都无所谓,我依旧会珍视她、保护她、爱她啊!!!”
走在轿后的阿吉忍不住回头看;莫飞纱散发飘扬,血衣狂张,面容狰狞似鬼,当下吓得脚软,更未注意阿富的警告,被路边突兀出现的大石绊了一绊,因四人正是极速飞驰,平衡的软轿因一人错步而斜了一斜!后来更刹不住势地摔在山路边,软轿在地上跳弹了两下朝路旁斜坡方向滚去,幸在半途被参天古柏挡住去势。
富贵吉祥当即惊叫上声,也顾不得自己摔痛地由山路向下跑过去,而有人却比她们更快,如鸟一般飞掠过去,扑到软轿旁,又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从里面拖出被棉被包裹住的花非花。
“非花。”莫飞纱把花非花曰中的布帛拿掉,拍了拍她苍白的脸,声音压抑轻暗:“你、有没有事?”
失而复得的狂喜,毫无防备的专注,竟让富贵吉祥四人着魔似的呆站着,无法移动分毫。
“退下。”
冷静的声音曲上而下传来,富贵吉祥四人心中一冷,但最终低叹着散向一旁。箭风引起急啸,直直刺向莫飞纱后脑。
等莫飞纱盈满的狂喜警觉到危险来袭时已闪避不及,他只来得及闭上眼把花非花拥人怀中,怕她见到自己被箭刺穿,恐怖丑陋的样子。
箭尖刺进发中,
然后,
停止。
从他腋下伸出一只雪白的手臂,紧紧地握住箭尾。
沙沙轻响的树林,寒冷的秋风,偶尔响起的马鸣,摩擦着翅膀的秋虫,月光静静流泻而下,全然不管沧海桑田,月缺月圆。而周身裹洒着银光相拥的两人却像远古便存在着,还要一直存在到永恒。
富贵吉祥及跟来的福寿如意心神皆被眼前的这一幕所震惊。而闭上眼的两人,是否会因看不到的纷杂迷乱的表相,而能听从心中真实的声音。亘古不变流淌的月光吹拂着温柔的魔力,絮絮低语着。
“你,这是何苦。”叹息似的低喃,似无奈又似欣喜。
他紧闭的眼角垂下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滑下脸颊坠人她的发间,失落又狂喜,痛苦又甜蜜。
“你又骗我,你没有失去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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