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来。因乡试向来连考三场,每场三天,只有每场结束的那天酉时,待考官将试卷收走并响锣后,士子们才可出号舍静立在自己号舍门所对的甬道上,等待巡检官员推着水车来后才能接水,所以士子们的水都要节省着用,不然一场内是没有补给的,只能挨着,若因此晕厥或走出号舍,只会被卫兵拖出贡院,取消此次乡试资格。
臻玉将上午所写细细看过,略改了几处,便放下纸笔,歪在床板上闭目歇息。半个时辰后方起身,小心的从水罐里倒出能没住盆底的水,洗了脸、手,林臻玉精神奕奕的继续答题。一直到酉时末,才停笔。
巡检并卫士抬进两筐蜡烛,分别至各号舍窗口分发给士子们。待用了糕饼填饱肚子,林臻玉点燃蜡烛,在灯下又将下午所作细细品检,增减了几处,又研读一遍。之后林臻玉将考卷、草稿、笔墨一一收拾妥当,吹灭蜡烛,点了把艾草驱蚊后上床休息。此时戌时三刻。
臻玉躺在硬床板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只在心里苦笑,这锦衣玉食的生活过多了,这一点子苦都受不得了么?一时又苦中作乐的想,这没有窗纱和窗扇的窗框子倒也有好处,小风吹进来多凉快呀!胡思乱想中慢慢睡着了。
此时扬州林府正院里,如海和贾敏两两相对,都暗自担心贡院那般破旧的环境,臻玉能受得了吗?
水泱暂时没有差事,索住到林宅臻玉的卧房里,马寿和一众小厮婆子都知这位公子是大爷至交,也不在意,只尽力将他服侍好罢了。
到了第三日,林臻玉将草稿通读一遍,确认无误后,用端正清拔的楷书将之一一誊写到考卷上,至午时才将将写完,待墨迹干后,再细检数遍后将之放回卷筒。
酉时,金钟鸣响,考官将各号舍的卷筒整齐码放在被两卫士抬着的木箱中,又有巡检官将草稿纸收起。
金锣敲响后,众士子出场,俱拿着水罐、水壶等物等待接水。不一会,两辆极大的水车便缓缓而来,水车里的水都是井水,并无熟水给他们。
等水车到林臻玉跟前儿时,巡检官和卫士及一众士子们惊异的见臻玉拿出一个硕大的水罐灌满水后,竟又拿出号舍里的破旧水盆子舀满了水,一时间各人脸上五味陈杂。不少士子瞅瞅自己手中比人家这位仁兄小好些的水罐,又瞄眼人家手里擦得干干净净的破水盆子,又悔又妒。林臻玉对这些眼光视若无睹,只将满满的罐儿、盆儿轻移至脚边,朝官员和卫士拱拱手便静立一旁。走在最前穿朱衣的监临官兴味的瞟了林臻玉一眼,勾了勾唇角。
林臻玉不敢直接喝这生水,谁知道会不会拉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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