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着眼睛老泪纵横。
水湛摇摇头,又道:“只是他们没有料到,您竟然会传位与朕这个不受宠的三子,而不是忠顺!”说着勾起一抹笑来,轻声道:“其实并不奇怪不是么?您想要一个‘仁德明君’名垂青史,自然不能罔顾朝臣之意,而偏偏大部分清流重臣比起忠顺竟然都属意朕。再者儿子一向恪守孝道,又没有什么大势力,不愿权力旁落的您,自然也觉儿子是个好人选。”
太上皇颓然道:“义忠之事你早就知晓?那些朝臣也是你暗中笼络?”
说着话,眼睛却越过水湛直勾勾看向水泱,那眼睛里有控诉,这个还算得他宠爱的儿子怎会这样无动于衷?
水泱至始至终沉默的像座雕像,这些年他虽帮着哥哥做些秘密的差事,可大部分上不得台面的事情外公、舅舅和哥哥都会瞒着他,不教他脏了手去,所以现在他也只看着就好,就像当初只能眼睁睁看着母妃把所有的毒药都喝光,把他护在身后一样,那时他什么也做不了,如今他什么也不会去做。
今上轻笑出声儿来:“义忠之事儿子确实知晓,二哥被刺亦是忠顺所为,老五宣义则是被太子鸩杀!当年的贤贵妃是被婉太妃毒杀……同我们兄弟的母妃一样!至于朝臣,是外公和舅舅为儿子十几年里栽培的,兴许老圣人忘了,我们母妃出身的沈家原是清流之首。”
太上皇却要被水湛说的话和他轻描淡写的语气气懵了,抖着手指指着水湛和水泱喝骂:“逆子!逆子!一个个都反了!咳咳…”话语间不断咳出血沫。
轻轻给太上皇盖上锦被,水湛脸上依旧挂着笑:“老圣人勿气,身体要紧。今日儿子还有朝事,御史台上书要求彻查前朝几位大臣的‘冤案’,为了老圣人的明君盛名,儿子必得查明以堵悠悠之口么!”
水湛招来太医为老圣人诊治,像小时候一般揉揉弟弟的脑袋,和水泱沉默着步出咸福宫。
抬首望向西边日暮映红的彩霞,水湛有些意兴阑珊,尽快把事情办完罢……再和小九儿去看看母妃,兴许可以告诉母妃小九儿有了心上人,还是个颇为不同的心上人,不知母妃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