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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湛前呼后拥走在前面,对后头的付氏不屑一顾。那日醉在叶琼家,和叶琼絮叨了一夜,听了叶琼那些话,他也要笑话自己当局者迷!
是呀,在后宫中以自己那位父皇的掌控欲,怎么可能对将要发生的那些事情半点不知,恐怕这一切不仅是他默许,还有他的推波助澜罢?那时外公掌管着户部,士林清流以沈家为先,沈家不知有多少学生门客在朝中任重职,而外公和舅舅一向谨慎,轻易拿不着小把柄,这时候被沈家放在心坎上不得已进宫的母后可不是一个突破沈家的好靶子么!
那位父皇倒是好深的心思,许是杀尽兄弟才登上的皇位让他觉得太不稳了,急着就找朝中肱骨大臣下手,想要把权力握在手中,水湛眼眸深了深,若不是外公聪明,及时告老收缩沈家势力到台面下,恐怕沈家的下场不会比那几位大臣好多少!
公正的说,这位太上皇的确有心机,只可惜小处精明,大事了了,若不是祖宗打下的基业交到他手里时正是繁盛时期,恐怕如今就要换一个模样了。
现下老圣人躺在床榻上苟延残喘,从小时被父皇夸赞一直到如今凄清之景在好不容易睡着的半个时辰来回做着梦。睁开眼的时候,太上皇死眉瞪眼的,耳边仿佛还听见父皇“竖子不足以当大任!”还有被他活活烧死的同母三哥临死前的嘶吼“…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东西!…不得善终!遗臭万年!…”屏着胸口一口浊气,猛地坐起来,脸上狰狞的表情把抱琴唬的退了一步。
急促的大口喘气,老圣人力竭就要跌回床榻上去,抱琴和咸福宫大总管忙扶住,在他身后垫上倚枕。
太上皇一声不吱的任他们施为,显然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干枯老硬的手指紧紧拽住身上的锦被,眼中俱是怒火和不信:父皇不是打小就夸他聪明,就看重他么?为什么到后来却要把这天下至高无上的位子传给话少沉闷的三哥?他受尽万千宠爱,却要在最重要的关头被舍弃么?不!他不服!…还有老三,他一定要让三哥在底下看着他的明君之名载入史册!哈!谁说他不堪大任?他就要给他们看看!
重重咳了几声,眼神暴戾的看向抱琴,有些急切的嘶哑出声吩咐:“去!叫人去请皇帝来!”前些日子那些贰臣竟然敢上书他冤屈重臣?得叫来三子好生说道下!
现在太上皇心里明白自己命已不长久,只一门心思想着仁德之君名留青史!
人心里总有一些坎,过去了自然万般好,过不去就可能成为一辈子的牛角尖儿。像水湛,他心里耿耿于怀的是昭圣太后的仇,如今总算要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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