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擦手,凤姐把笔递到贾琏手里才道:“方才老太太已经下了死命,这事儿要瞒着才好,要不然她老人家怎么这么急想和王家修复了关系?还不是想借着王家的脸面,就是薛家不成,宝玉也落不到空处去。不过她这心是白费了,若是以前还好,现在?我那婶子可不是省油的灯,都是史家教养出来的,可不比老太太的心思少几分,她会愿意沾上贾家才怪!宝玉这事儿又不是什么好名声。”
摇摇头,贾琏也很有些不以为然,边写边道:“薛家这么长时间都没上过门,恐怕早就不乐意了。再说咱们家的下人,尤其是跟着老太太的那几个婆子,嘴里就是有茄子塞着,衔上嚼子,一盅黄汤下肚,祖宗也给倒出来,方才我还看见两个老婆子往后街去了呢,那是什么地方,话在那里说一次,全都城就都知道了。”
这边贾琏夫妻俩说着知心话儿,那头上房暖阁里可不消停。紫鹃独自在一间屋子,有两个小婢女服侍着,躺在炕上摸着自己的肚子,这孩子可是她日后的依仗,现在闹事情出来,一是当着大家的面儿,老太太不好私底下处置了她;一是乘着最不喜她的二太太不在,这事儿成了定局,对她和肚子里的孩子都好;再有就是她只能压在心底的想望,这事情势必会给求娶未来的二奶奶带来困难,或许宝玉能独陪着她们娘俩几年呢,就算不行,至少娶进来的不会是大户人家的闺女,这样儿也好压制。
正为着以后美着,就听见外面传来袭人冷冰冰的声音骂新买的小丫头道:“糊涂油蒙了心,烂了舌头,不得好死的下作/娼/妇们,别做梦!明儿一股脑的扣得还有呢!①”这还是一向贤惠大度的袭人这般骂人呢。
紫鹃听得堵心,冲着窗户冷笑:“袭人奶奶,好大的气,在人家窗户底下骂些不着东西的话来,是个什么道理?我拉不住爷,短了爷的脸面,我是没有脸子出来,只是这事都有缘由,要知爷不知是哪个下作东西教坏了呢,我才来了多久?好好的爷们被人私底下勾搭坏,我这过了路子的还委屈呢!”
这话说的袭人脸一阵白一阵红,周围的丫头婆子都眼露异色的瞟她。袭人这才回过心来,知道自己是气过了,实在不该这样明着和紫鹃骂嘴。眼皮一拉,泪珠子就滚下来,委屈道:“原是我教训丫头过了,扰了姨奶奶的清静,姨奶奶大人大量别和我计较。自从老太太把我给了二爷,这些年为着他忙前忙后,哪件不为他着想,现在二爷房里乱腾,订下的事情也不好说了,宝姑娘那么好的人物,还不知道怎么想呢?改明儿我死了,也就不操这个心了。”
院落里支起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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