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征兆?二公徜徉其间,不觉东方之既白。清晨,下船後,曾国藩直接去了办公室,即召涂宗瀛来府,见面便说,昨日与李山长在秦淮河上游玩通宵,“但闻歌舞之声,初无滋扰之事;且不少”。原来,曾氏不仅看到表面的繁荣,还看到此地色情业“拉动内需”,为“细民”提供了就业机会;涂氏借口治安隐患的担忧,与此相较,自然无足轻重了。闻言,涂宗瀛唯唯而退。
某人极为欣赏曾氏此举,说:“政治之精意,即在‘’四字”;用今天的话说,这也算是“执政为民”罢。
精于“理财”的道学家
吴廷栋,清代“理学名臣”,某次朝会,咸丰帝问吴氏平日读什么书,吴以程、朱著作对。咸丰说:“学程、朱者,每多迂(腐)拘(束)。”吴答曰:非也非也。不会读书的人才这样。然後侃侃而谈,最终申明:好读、善读程、朱著作者,绝不会迂拘。吴廷栋的得意弟子——涂宗瀛,便不是一个“迂拘”的人。
宗瀛,安徽六如人,因为选对了专业(理学),跟定了大佬(吴廷栋、曾国藩),一生顺风水水,终于官历极品(湖广总督),寿比蛇龟(八十三)。宗瀛的书房有一条长案,案上左边堆满理学书籍,右边则放着一架天平。这架天平干什么用呢?答曰:秤银子。原来,官场有个不成文法,每当节日、生日,下属须向上司馈赠礼金,称“节敬”、“寿敬”。可有些觉悟低的顽劣僚属,常在例行馈敬时作些手脚,银两的成色、轻重常与礼单不符;这些人算准了交接礼物不像纳粮入库,用不着严格盘点,故以此法蒙混过关。今日路边“礼品店”常有伪造的高级烟酒出售,顾客明知其伪,却欣然购归,明日再转赠他人;其心术即与上述官吏相同。宗瀛从基层一步步升上来,这些套路怎会不知?待得自己升了官,他却把脸一抹,不甘心受此蒙混了。于是,他买来天平,每到收礼之时,“必审其银色及轻重,少差者皆令补足”。下官没料到上司来这么一手,看着天平,不由呆了,宗瀛淡淡一笑,语重心长的说:“此我分所应得者,犹原思九百之粟也”——原思尝任孔子家总管,孔子发给他“粟九百”作俸禄,他推辞不受,孔子曰:“毋”。——下官听他这么理直气壮,哪还有话说,都乖乖回家取钱,再来“补足”。
一是一,二是二,务必钱账两符、毫厘不爽,完全摒弃传统士大夫只求面子好看、不顾内里难受的虚荣做派,这当然体现了宗瀛活学活用、绝不迂拘的“优良”作风。此外,宗瀛还有更高的招。节敬、寿敬是经常性收入,若欲拓宽财源,势必要开展主业外经营,为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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