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丧:“炮子一过即穿”。国防科技日新月异,西式重炮大量流入中国,老办法行不通了。
技术引进不可行,只有自行研制。在彭玉麟的亲自指导下,湘军科研人员作了大量试验:打湿的棉被;生牛皮加藤牌;用编竹、牛皮、湿棉被、头髪压缩成盾牌;等等。花样百出,结果依然是“炮子一过即穿,不能御也”。当时,大炼钢铁的洋务运动尚未展开,从技术上来说,彭玉麟已经山穷水尽。可是,太平军在长江中下游的关卡一日不破,湘军恢复东南的理想就一日不能实现,怎么办呢?只好硬上。彭玉麟与水师将领闭门开会,想出这么一招:弃用各种舰船防护措施,“以血肉之躯,植立船头,可避则避之,不可避者听之”。
湖口一战,就采用了这种“新战法”。据载,当日彭玉麟亲率水师幾百艘艇列阵冲锋,众将士遵令“植立船头”,其时,太平军船炮、岸炮齐发,湘军水勇“出其矫捷之身手,与敏锐之眼光”,能躲则躲,不可躲则成仁,勇往直前,视死如归。太平军一看傻了眼,赶紧疯狂发炮,无奈那时的炮火攻击有其局限,霰弹不多,频率不快,并不能真正织成一张无法逾越的交叉火力网;因此,湘军死伤虽众,到底还是有百十艘突破防线,杀到太平军水师跟前。两军水师面对面交战,湘军的装备、经验极具优势,故一举击溃太平军,夺下湖口。
自今日看来,这种战法太过残忍,缺少人文关怀。但是,不这么干,湘军就控制不了长江;控制不了长江,就围不住南京;围不住南京,历史就得改写。过程与结果,何者更重要,历来是两难之局;彭玉麟斯人已矣,这些思考都留给後人,後人找得到正解么?
报应
程学启,安徽桐城人,原是太平天国英王陈玉成麾下猛将,咸丰十年,被派往安庆帮助叶芸来守城。他受命在城墙外修筑堡垒,充当第一道防线。当日攻城者是曾国荃、曾贞幹两兄弟,枪炮地道各种战法,轮番猛攻,深处最前线的学启实在有点吃不消;兼之他与叶芸来的关系不咋的,每日孤悬城外,军火粮草各类接应也时常失误,憋了一肚子气。内气不顺,外压严重,这人的心思就不太好掌握,果然,明年二月,一个春寒料峭的夜晚,他便率领一干人马,跳槽到了湘军。不过,降人历来难做,曾氏兄弟对他只是半疑半信,并不敢托付太多。湘军当日在安庆城外挖了一道长濠,曾国荃命令学启带队驻扎在城、濠之间,湘军大部则在濠外驻扎,声言没有统帅手令,学启不得退扎濠外。湘军这边且备炮数门,瞄准学启之部,一旦违令後退,就炸他个血肉横飞。隔在太平军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5页 / 共6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