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兰亭序》没有上款为何也那么珍贵了。鲍超的回答,却比反问更妙,他说:原来如此。不过我有办法,来,你给我在上面补一个“春霆仁兄雅正”,这不就有了上款么?师爷一听,当场晕死。
没文化不可怕,可怕的是不学文化。鲍超既拜了著名文化人曾国藩做老师,学写字也就成了八小时以外的重要功课,曾国藩没工夫亲自教他,便派了一个老儒作他的书法老师。某次写到“門”字,鲍超写完左边,又完全对称的写了右边。老儒提醒他:右边差个钩儿。那晓得鲍超纯以审美眼光写字,在他看来,“門”字两边对称,那多美;加个钩儿,不免破坏了平衡。遂说:“門”那里有钩?依然不改。所谓教不严,师之惰,老儒乃继续督促:确实差个钩儿。鲍超听他一边聒噪,急了,当下扔了毛笔,揪住他的耳朵,拖到房门前,大喝:到底你看一看,这门那有钩儿?你倒给我找出个钩儿!这门确实没钩儿,老儒脸涨得通红,又羞又痛,却说不出一句话。陡然,灵光一现,老儒记得墙上挂有曾国藩手书对联内有个“門”字,赶紧指着对联说:将军你看,曾爵帅写“門”字也带钩儿!鲍超转头一看,没错,曾老师写字就带着钩儿。他倒是勇于改过,立即松了老儒的耳朵,拜倒在地,请求原谅。
“鲍膏旗”下的无间道
太平天国名将陈玉成与清军对战十馀年,曾说:官军名将堪为敌者,一鲍二李而已。二李谓李孟群、李续宾,一鲍,则是鲍超。
鲍超,字春霆,所部称“霆军”。霆军的军旗很有特色,上不绣字,只画三个黑丸,太平天国西征各军都记得这面旗子,称之为“鲍膏旗”;金鼓声中,每见“鲍膏旗”舞动,辄“惊骇涣散”,并逐渐形成条件反射:只要远远望见这面旗帜,便无心接战,逡巡退避。于是,清军中某些将领投机取巧,偷偷仿制“鲍膏旗”,以备危急。即如大名鼎鼎的左宗棠,在江西樟树镇被太平军狂攻,濒临崩溃,最後也顾不上“今亮”(左氏常自诩为当代诸葛亮)的声誉,祭出“鲍膏旗”,方得以吓退敌军。
“鲍膏旗”怎会有如许威力?
鲍超与湘军中大多数识文断字的书生不一样,没研究过“南塘兵法”(戚继光),也不讲“舆地之学”,更不会使用各种手腕笼络人心,但是,他自有一套从出生入死的实践中总结出来的战争哲学。譬如,身先士卒四个字,那个将领都会讲,但在军营中贯彻执行,谁也没有鲍超做得好。他在营中训话,常说:军官自己贪生怕死,却借口严明军纪,常以强兵督战,而命弱卒、新兵冲锋,待他们做了炮灰,再视局面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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