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惨重。走出校园进入社会,我们这档子鸟人中肯定有人红得发紫、脑满肠肥,也不排除有人风光不再,惶惶一如丧家之犬,甚至一命呜呼。在学校里谁谁谁那德性,大家彼此之间熟悉的程度不亚于熟悉自己的臭脚丫子。多年前我们的散伙,说豪迈的叫做分道扬镳,说句实在的那整一个水浒传的开头。《水浒》上说,嘉祐三年三月三日,一个姓洪的鸟太尉手贱得不行,揭走了一个洞穴上的封皮,推倒了镇压的石碑,抬起了石板,只见穴内刮刺刺一声响亮,一道黑气直冲上半天里,空中散作百十道金光,三十六员天罡星、七十二座地煞星,共是一百单八个魔君往四面八方去了。公元1991年7月9日,随着系领导的一声号令,完成了由人到魔全部修炼课程的水师中文系87级96个鸟人树倒猢狲散,一个个雄心勃勃外加少年老成,牛皮哄哄散落全省各地,高唱着“我们要打回老家去!”之类的豪言壮语,卯足了劲,准备在各行各业掀起一股汹涌澎湃的排天浊浪。
四年师范读完了毕业在即,一家人在慌里慌张打落单位的同时,觉得很有必要开一个晚会,将四年间积累下来的同窗情、师生意痛快淋漓地抒发一下,便有了那场在下午举行的晚会。“晚会”上阿菱的那位预定舞伴小杜一不小心惹恼了系领导,在系领导的暴跳如雷中,在小杜咬牙切齿地说了半晚上梦话后,这天天刚蒙蒙亮他就卷铺盖走人了。旱地拔葱我被拎出来“顶缸”作阿菱的舞伴。大二以后,每逢周末,我都准时出现在东食堂二楼的周末舞会上,躲在轰鸣不休的音箱后面,一面鸡啄米般随着音乐摇头晃脑,一面一杯杯地卖速溶咖啡,大家都知道“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的道理。那天下午,披着齐肩的蓬松长发,我睡眼朦胧地前往文史楼二楼东头的那间合堂教室。那个时候,掩映在浓绿柏树丛中的那座青砖红瓦的老教学楼已经变成了一段青春的墓碑了,散落在楼前楼后的紫荆、紫薇们仍在顽强地吐露最后的芬芳。远远地,一阵凄凄清清的不知名的曲子在缠绕过来。一瞬间,我陡然觉得自己已经老气横秋了――作为毕业生,我就要永远地告别这段昏天黑地、云山雾罩的青涩时光了。积食不消的四年光阴,还等品出个什么鸟滋味,我们便在毛老人家一成不变的高大魁伟挥手之间,耳轮间便一声闷响,就地解决了。
当我一脸凄凉的模样出现在合堂教室里的时候,那里已经簇满了人了,设在下午的告别“晚会”还没有正式开始。男同学女同学都知道这个下午“晚会”的真实含义,经此一别,我们当中的好多人也许就此天涯海角别离,终生难以再次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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