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而作为成达这种像想找个人佩服一下的时候就去照镜子的牛人,只要有猎物存在,猎手似乎没有休息的理由,这我能理解。我知道他的起点,却无法预料他的终点,说句老实话,有时候我也为他捏着一把汗。
“老干部画展开展已经五天了,作为赞助商,你不想去看一看吗?”我忽然想起一件事,让他去看一看那些垂暮之人书写的充满沧桑意味的书法、描绘的充满人生感悟的画,也许能让他的这份激进稍作停息,静下心来观察一下他周遭的环境,也许他能够察觉出他身边的某些潜在的危险,从而避免因为骄矜和自大而给企业和个人带来不虞之灾。
“那些老江湖能捣鼓出什么新花样?”成达不屑一顾地说,“要看咱就看现代著名书画家的展览,要收藏的话,活着的咱就收藏范曾、刘大为的字画,死了的至少也得是齐白石、张大千的作品。”
“本来有一幅字,是组织这次展览的庄主任写的,他让我转送给你的,看你不感兴趣,那就算了吧。”我悻悻地说道。
“什么字?”他倒来了兴趣。
我拿出庄主任写的那张“静水深流”的横幅,仔细地在办公桌上展开。
他皱着眉头看了半天,没看出什么东西来:“静水深流,什么意思?”
我摇摇头道:“我也不太懂,大概是说做人要稳重,不要太注重外在的东西吧。”
“作者是个什么样的人?”成达脑子好象开了一些窍,突然问道。
“是一个死了的人。”我说,“一个刚刚死了三天的人。”
5
从住进医院到死亡,不到二十天的时间。
从成达处募得经费后,庄主任他们一档子老人便分工协作,有专门负责装裱字画的,有专门写请帖、送请帖邀请社会各界人士赏光参观的,有不顾腿脚僵硬爬到梯子上定钉子挂画钩布置展览的,忙个不亦乐乎。庄主任上午到医院做完化疗之后,下午便靠在了展览现场帮忙。因为怕传染别人,他带着一个大大的口罩,远远地站在一边,闷声闷气地指挥着挂画的人“高了,再低些”、“低了,再高些”,一站就是一个下午。离开展还有两天的时间,他却躺在医院里起不来了。
就在他与死神艰苦斗争的时候,我也在医院里。那个时候我的儿子刚刚出世,因为怕宫颈韧带撕裂和侧切造成的创口感染,洁如在医院里住了一个星期的院,我只要有时间便过去陪床。
我咨询过医生,肝癌是由肝炎病毒引起的肝组织内细胞的病变,其本身并不会传染。所以我便趁着空闲时间过去看望过庄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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