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想去看看你们,但是直到你爸爸去世也一直没能去成。”
老人说着话,泪如泉涌。中年人忙递上毛巾,轻声地劝慰着。瑰湄也掏出了手绢轻轻地拭着眼角。我不知就里,茫然地看着他们,就象在看一部“伤痕文学”作品。
忽然老人的目光转向我,目光一瞬间变得警觉起来:“瑰湄,他是谁?”
瑰湄看看拘束的我,微笑道:“自己人,小王。”
我的心里一阵温暖。这是瑰湄从来没有说过的话,但是却在这样一种场合下说了出来。
“我看他象一个人。”老人不依不饶地盯着我道,“但是一下子想不起来了。”
中年人笑道:“我觉着也是。开门的时候我就觉着眼前一亮,觉得这年轻人好象很熟悉的样子。后来一想啊,哈哈,分明就是三十岁的我嘛!”
老人冲我招招手:“过来年轻人,我看看!”
我期期艾艾地走过去,老人拉住了我的手,仔细地端详起来。
“象,太象了。看这着鼻子,看这眼睛,连嘴唇都象,还一样都是往右上撇。”老人的手很温暖。这个年纪的老人初春时分手脚大都有冰凉的感觉的,或者是粗糙不堪,或者骨瘦如柴,眼前这位老人的手却依旧厚厚实实,柔柔和和。
我被他给看得心里发虚,脸上发红,手足无措。
中年人却走到瑰湄身边,眼盯着瑰湄不说一句话。
瑰湄想逃避他的目光,却逃脱不掉。
“唉!你又何苦呢?”中年人长叹道。
瑰湄的目光坚定的背后隐藏着一丝迷乱,轻轻道:“我不苦,一点儿也不苦。”
4
“老爷子,看看瑰湄给您带来了什么。”中年人拿过我放在一边的纸卷,小心翼翼地打开,一卷发黄的画轴露了出来。
老人的目光终于从我脸上挪开,我松了一口气。
画轴慢慢地打开,一幅古旧的写意花卉。
我对书画没有多少研究,只是觉得眼前这幅发黄的画卷用笔狂放,笔墨淋漓,不象工笔水墨那样中规中矩,却又有一种不拘形似、惊世骇俗的感觉。画里的荷花已经败落了,几株秋菊也将花瓣散落一地,一副肃杀萧条之气。
“无法有法、乱而不乱,气势纵横,不拒绳墨。”老人仔细地看着这幅立轴,眼睛发光道,“情意所至,率直任性,虽是残荷败菊,也不失赏心悦目之感――这正是徐青藤的手笔。‘半生落魄已成翁,独立书斋啸晚风。笔底明珠无处卖,闲抛闲掷野藤中。’”
瑰湄笑道:“您老人家知识最为渊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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