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达不是疯了吗?”我前几天还去看过成达,在他的笼子里,成达已经瘦成了一副标本了。考虑到顶梁柱倒下之后,成达一家人的日子不太好过,我将两千块钱交给了成达那位来自江南的妻子以补贴家用。那位曾经水灵灵的女子好象缩水的衣服一般,已经被霜雪般的日子给榨成了干巴巴的妇人,蓬乱的头发和无神的眼睛显示出她的失落和无助。
“只有疯狂的人,才能干出疯狂的事。”王魁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一直怀疑成达根本就是在装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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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们出现在成达那所建在泱水河畔的豪宅里的时候,我们发现,成达装疯不装疯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成达已经死了。
曾经花红柳绿、生机勃勃的一个偌大的院子,现在已经杂草丛生,院子中间的那个曾经鱼翔浅底、睡莲妖冶的小池早已干涸见地,露出了皲裂的干泥。东一片,西一片零散在地的那是一片片的纸钱。没有震天的哭声,没有成群奔丧的人,成达那十岁的儿子懵懵懂懂地戴着孝布,成达那位从南方带回来的妻子眼睛肿胀成了水蜜桃。白发人送黑发人,成龙飞死气沉沉地躺在床上,欲哭无泪,两眼直愣愣地盯着天花板,只知道絮絮叨叨地说这些什么,几乎将我认不出来了。
成达是咬断自己右腕上的动脉,流干了身上的血之后死去的。成达的妻子告诉我们,象往常一样,昨晚她做好晚饭后,盛一碗米饭,挑一些肉菜,给关在笼子里的成达送去。却发现成达不象往常一样扑将过来,抢过饭菜狼吞虎咽,二十蜷缩在角落的床上没有半点儿声息,任她怎么呼喊就是不见成达反应。她急忙喊来儿子,打开了笼门,小心翼翼地走到床边,却见成达已经死去,狭窄小床上的被褥已经吸足了鲜血。
带着一份悲凉,我叫上王魁走进了关成达的那间屋子。笼门大开,再也不用害怕成达跑出来咬人了。已经穿上了一身长袍马褂的成达,顶一顶瓜皮帽,显然已经穿上了送终的衣服。凑近看时,成达面如黄布,嘴上隐约可见干了的血迹。没有血分的温养,成达整个人都瘪了,面部严重走形,几乎找不出原来的模样了。两条腿弯曲着僵住了,他的身体硬梆梆地呈一个弓形。撩起长袍,他右手腕上赫然有一个大大的裂口,显然,全身的血就是从这个地方流尽的。
我和王魁对视一眼,王魁没有我意料中惊奇的表情。他黯淡的眼神显示出他在思考些什么。
曾经牛逼哄哄想把霞光搞成一艘超级航母的成达,曾经和我一起笑论小龙虾的奇妙吃法的成达,曾经意气风发、目空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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