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姜超林才把目光从车窗外收回来,问田立业:“立业啊,你知道不知道,我马上要调走了,要离开平阳了?”
田立业平淡地说:“知道,高书记和我谈话时说起过。”
姜超林问:“说心里话,立业,你是不是也希望我离开平阳?”
田立业笑笑:“老书记,你是省管干部,我的希望有什么意义?!”
姜超林亲昵地碰了碰田立业:“哎,愿不愿跟我到省里去工作?”
田立业苦笑道:“跟你去省里分苹果?我还不如在平阳分苹果呢!”
姜超林长长叹了口气:“立业,我看你这孩子真是错怪我喽!”
田立业正经道:“老书记,你看你,咋又这么说?我敢怪你吗?!”
姜超林闭起了眼,闭眼时,眼角有泪水溢出来:“立业,你怪我就怪吧,反正我不怪你,我老头子仍然真心实意把你当小朋友待。日后,我在省城安了家,你爱来就来,不来我也没办法,可我还是希望你能来。古人说,人生得一知己足矣!”
田立业也禁不住动了感情,真想问姜超林一句,我们是知己吗?可话到嘴边,还是咽了回去,只淡淡地说了句:“老书记,我会常去看你的。”
这日,姜超林交流的愿望落空了,一直到在围堰乡下车,田立业都没和他说几句心里话,一切都是那么客气礼貌,让姜超林心里一阵阵发冷。 一九九八年七月三日六时 镜湖市围堰乡
当泥水斑驳的001号奥迪驰到圩堤下时,胡早秋第一个扑上来,带着哭腔连声说:“老书记,你可来了!可来了!你再不来,我可真要上吊了!”
姜超林走下车,看了看远处大堤上的人群,对胡早秋说:“叫什么叫?这种情况应该预料到!抗洪抗到半截下令撤离是最难的事,过去又不是没有过,积极做工作嘛!车载电台马上就过来了,政府令和广播稿都准备好了,马上流动广播!”
胡早秋说:“这里有个抗洪广播站,老书记,您是不是先去说两句?”
姜超林想都没想,便说:“好,我先去说两句!走吧!”
向广播站走时,胡早秋又汇报说:“乡长兼党委书记周久义思想不通!”
姜超林气哼哼地说:“是的,我知道,胆子不小,在电话里和文市长顶起来,公然抗命!”又问,“这个周久义是不是戴眼镜的周瞎子?”
胡早秋说:“不是,老书记,周瞎子早调镜湖当工业局局长去了,是那个特爱喝酒,又没酒瓶,喝二两就醉的周久义嘛!”
姜超林“哼”了一声:“我当是谁呢,是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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