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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话中的瘾君子,过去,主要指那些烟瘾很大的人,俗称老烟锅;现在,则几乎成为吸毒者的专用代名词。
木中没料到,自己有朝一日会染上白粉,成为一名吃药人。等他发现自己糟了时,他已经离不开“药”了。
成为瘾君子之后的木中,开销一天天增大起来。人们都明白:许多人一旦染上毒品,万贯家产都会在短期内烧作轻烟,何况木中的家境还未小康。因此,不可避免地,他也走上其他吃药人必然走上的“活”路:以贩养吸。走以贩养吸这条路,毒品价格的高低并不是他们最担心的,他们最最担心的是交易的安全性,也就是买、卖毒品时避免被警方现场抓获。因此,如果有一种方法能够为这种高风险、高利润的行业提供最大限度的安全保障,即便价格高出几倍,下家也会咬牙接手。
开初的一段日子,木中跟着一位师兄实习。他充当师兄的眼手。什么叫眼手呢?在贩毒行业里,在确定交易对象的真假前,先派一人试探对方的虚实,真正的上家在远处隐藏着。眼手的危险在于随时随地都会被警方抓获。因此,每次完成眼手的任务后,木中都会虚弱很久,只有狠狠地吸几口“药”,他的元气才能恢复。
一天,木中又一次充当师兄的眼手。在重庆市中区,他按照师兄教给的方法,给下家打了传呼。不到三分钟,下家复了机,两人在电话中约定:重庆大元公司门口见面,一手交钱一手取货。不知为什么,电话中传来的下家的声音使他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心悸。他对师兄说:“我突然感到有点害怕,有点不对头。”
“嗨,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师兄拍了拍他的肩头,“我虽然在暗处,但我身上有药;你虽然在明处,但身上没有东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呢?”
在重庆大元公司门口,木中双手插在裤袋里,等着下家的到来。他并不认识下家,这种方法是师兄教他的。此时此刻,师兄就躲在他附近的某个角落。走这条路完全是靠一双眼睛吃饭。只有眼光的厉害与老辣,才能保证交易的安全性。问题是,前几次交易,木中都没有忐忑的心跳,而这次,他有些心神不宁。对师兄的怀疑,就在这一瞬间产生了——他不是怀疑师兄在“陷害”他,他是怀疑师兄设计的这套交易方法的安全性。
就在这时,前面走来一位中年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报纸。
下家来了。
然而,当两人对上暗号,就在木中伸手准备与下家握手的一瞬间,他猛然看到下家的眼神——木中在这双眼睛里看到了一股凛冽的“煞气”。几乎没加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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