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去。他眼睛盯着表格上的电话号码,一只手刚放到电话机上,忽然想起了什么,他抬头望着对面的渝红,问:“渝姐,按规矩,应该先有政府的批文,再有……”
渝红双眼盯着方海,慢慢地说道:“按规矩,下了台的舒副县长是无法经‘民主选举’担任什么协会主席的;协会是什么?按规矩,不就是一个群众自发组织的社团吗?按规矩,群众社团还有什么县团级、地师级、省部级和国家级的呢?”渝红摆了一下手,做出一个理不清的姿势,“小方,如果这个社会什么都按规矩,我们的紫河车计划还能够存在么?”她扬起下巴,“小方,开始吧?”
电话很快接通了。
方海在电话里热情地说道:“喂,你好。请问这里是某县基金会罗主任府上吗?啊呀,罗主任,打扰了。我是深圳某广告公司总经理方海。当然,罗主任,我俩从来没打过交道,陌生得很。”方海报完家门后,话锋一转,“罗主任,你可能会感到奇怪,我为什么要给你打电话?”方海在电话中解释道,一位来自某县的打工仔,现在深圳某广告公司打工,前几天,不知那位打工仔从什么地方得知他与北京高层某领导有些特殊关系,送了一份材料给他,希望他替天行道,为某县的百姓伸张正义。方海话音软软地说:“罗主任,这份材料里涉及到你呢。”紧跟着,方海抛出撒手锏,举了好几起大鬼胎的例子,每一起大鬼胎都足以使那位远在千里之外的陌生的罗主任冷汗如流泉。最后,方海发出了邀请:“罗主任,到深圳玩玩吧。等你到了深圳,我把这些不值钱的材料还给你。”
仅次于总统的职业(6)
方海放下电话不到五分钟,罗主任的电话便打了过来:“方总经理,我明天就飞深圳。”
同样在1994年的春节期间,同样在深圳机场,年轻的方海迎接到了他出任深圳某广告公司总经理后的第二位客人——来自内地某县基金会的罗主任。
与上次不同的是,他们刚走出机场大厅,一辆黑色的小汽车不知从什么角落里钻了出来,一位亮丽的小姐打开车门,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先向方海躬了一下身,然后说道:“方总经理,董事长吩咐我亲自将罗主任接到他那儿去。你们先回公司吧。”
返回公司的路上,方海问渝红:“渝姐,董事长是不是那位特区老板?他住在哪里?”
方海还有一句心里话没有说出来:我有一种被监视的感觉。
“是的,董事长就是那位特区老板。”渝红多多少少有些落寞地说,“他住哪里,小方,我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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