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静默的大山是年老的,屋前潺潺的山涧流泉却年轻如晨露。既然水击礁石都可以撞出珠落玉盘般美妙的声音,凭什么年少男人就不能在年老女人身上擦出爱情的火花呢?
1993年的初春,不到十八岁的江龙利以各种借口从亲朋好友处借到了一千元路费赶到合江县城。那些借钱给他的亲朋好友们哪里知道一位乡村少年内心正被炽热的忘年爱情煎熬着:他要讨回远流南国的乡村大嫂的情债。同样地,包括江龙利本人做梦都没想到,这次出走,不仅是他光芒四射的成功人士生活的前奏,也是他今生今世与故乡的永别。
这个季节正是内地的民工大量涌往全国各地打工的民工潮高峰期。在合江县城,第一次出远门的江龙利轻信了一个车贩子的花言巧语,错误地踏上了一辆合江至泸州的中巴车。结果可想而知,中巴车在泸州将他“零售”给了另一辆泸州至重庆的中巴车。到重庆后,当车贩子准备将他这只“猪仔”再次“零售”给一辆重庆到贵阳的大客车时,吃一堑长一智的江龙利这次不干了。他愤怒地把车贩子暴打一顿,疯狂地大喝道:“钱,还我的钱!”
逝水流年:旧情“讨”债(2)
愤怒的结果,江龙利不仅没讨回钱,反而被车贩子的同伙们向当地公安机关报了抢案。
在派出所里,在一位中年警察的严厉询问下,江龙利诉说了他被一路“零售”的经历,说到激动处,他居然哭了出来,说:“我准备到珠海去讨回我的婆娘,路费都是向人家借的。”
“到珠海讨回婆娘?”那位中年警察打量着这位乡间少年,觉得有些滑稽,一位看起来“鸡眼睛”都没睁开的乡间少年,居然有一位出逃的婆娘?他好奇地问道:“说说你那什么婆娘的故事听听。”他正色道,“也许对证明你不是抢劫有帮助。”
江龙利把他与乡村大嫂的爱情一五一十地告诉了面前这位中年警察。问题在于,纵然他浑身是嘴,却没有任何旁证说明他犯的不是见财起意的突发性抢劫,而车贩子报的抢案却有同伙为其作证。
当天晚上,江龙利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被临时拘押在派出所里。
他问中年警察:“我这件事会有什么结果?”
中年警察很干脆地答道:“要么有罪,要么无罪。”
似乎真的应验了吉人自有天相这句话。一夜失眠的江龙利红着双眼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上午,他抢劫的嫌疑终于排除了,一位声称自合江到泸州、泸州到重庆都跟他同车同行的陌生旅客到派出所为他作了人证,还了他的清白。当手提旅行袋的江龙利亦悲亦喜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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