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对照历史名单又没有他,弄得调查人员很尴尬,丢不得只好补上。
张一二今天一早就把昨晚竖起靠在墙上的三轮车放平,逐个轮子用指弹了遍,然而就站在巷子上把大裤衩子松开,重新三折穿好,扎上一条足有半尺宽还订着个翻盖皮夹子的腰带,再两脚一一跷到车上用宽布带子把裤脚管扎紧。这是他打解放后踩三轮车就养成的习惯。他从不在家吃早饭,什么时候做了第一笔生意什么时候买的吃。
他骑上了车才把去派出所报到的事跟老女人说。老女人倚着门框站着没吱声,张一二又说:“中午我要不回来,送饭。”
老女人好像嗯了一声。四类分子到派出所是常事,她已习惯了。
看着丈夫消失在巷子尽头,她关上门,在房间里翻腾起来。终于在铺扳下翻出个布包,打开布包露出一根金条。她把金条紧紧地捏着,脑海里出现她得到金条的那幸福的时刻:
那天上午何静安家被抄,她去看热闹。走到井边被来福撞倒,她闭着眼睛就骂。骂了一会儿,没人理,刚要起身,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把她眼睛拨亮。她捡起一看金灿灿的。她认定是个东西,躬着腰就奔到了家里。耐心等到丈夫回来,她就递到张一二的眼前。张一二放在嘴里咬了下说:“把它收好。”哪里来的是不要问的,老女人经常把捡到的东西给他看。
这以后老女人每天就多了一件事:翻看金条。有人说小人发财如受罪,这话千真万确。把金条藏在哪儿,老女人都不放心。家就这么点儿大,已经藏了八、九个地方了。今儿看过后,她又藏了个新地方。
张一二出了巷子再拐两个弯就到派出所了,一顾客拦住他,坐上车说去轮渡码头。
去派出所事大还是吃饭事大,张一二犹豫了一下,选择了吃饭。他掉转车头向码头踩去。
途经这个城市中心最陡的坡路时,他腹中饥饥踩不动了,改用拉的方法往上爬。
一年青人走了过来。年青人身上裹着绳子,绳子的一头有个勾子。年青人甩着勾子问:“要纤吗?”
“不用,不用。”张一二头都没抬。他晓得拉纤要的钱不多,省的力却不少。但他认为自己就是靠力气挣钱的,再用钱买力气不在道上。
“好像是张叔?”
张一二这才抬头看去,原来年青人是小米子。
这小米子算不上好鸟。他的父亲解放前是这一带出了名的青帮小头头曹义虎。老人都晓得,他父亲是吃喝嫖赌、敲诈勒索、坑蒙拐骗样样在行。他没见过娘,母亲生下他就被他的父亲一巴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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