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这最后一句那边唱得高就是那边赢似的,双方都扯开嗓子叫,唱了一遍又一遍,把整个巷子吵翻了天。数那个叫小红的丫头疯得最凶,脸通红,汗直冒。
何静安看着看着眼睛湿润了,说:“馨馨要有孩子也有这么大了。”
何老太婆说:“从来不听你提馨馨的,今儿个怎么了?”
何静安摘下眼镜用手背擦了下泪说:“不看了,我们回去吧。”
二十五、水低
陈指导员打那天审过庄墩后,人就像秋后的庄稼蔫了。他那庄稼人的正直和极左思维融化在一起形成的眼睛里容不进丁点儿沙子的性子,让他这些日子一直觉得哽得慌。特别是庄墩被枪毙后,他在全所会议上说:“我这个人活得很不值钱,也很可怜,眼看着害虫咬庄稼却无力制止。这些年来我算看明白了人比庄稼难伺候得多。去他奶奶的熊,我真不想干了,回去种我的庄稼去。”
大家伙被他说得莫名其妙,只有周志达晓得个中九九。
这天上午陈指导员来到废品回收站仓库,问看仓库的:“前些日子所里送来的三轮车在哪?”
看仓库的说:“那还不早送进炉子里了。”
陈指导员顿时火冒三丈说:“谁叫你们处理的。借地方放个东西,怎能随便就把它处理了?现在站长是谁?”
“还是杠子王呀。”
“我看他整天游手好闲,哪里像有工作的人?去,把他给我找来。”
看仓库的一路小跑,在路上找到了手捧着茶壶悠闲的杠子王。杠子王这个收购站站长当得很潇洒,上班时间只是偶尔在站里坐一下,其余时间就是捧着茶壶在收购站附近打转转,不晓得的人以为他不敬业,其实是他腰间受过伤,不能久坐。
“王站长,不好了,派出所的陈指导员来要三轮车了。”
“慌什么。我叫你们别卖,你们就是不听。说放这么长时间不会要了。现在只晓得个慌,顶屁用。”
“他现在还在那等你了,你快去呀。”
“我呕起气来也不管。要问我,我就说被你们卖了。追究起来,恐怕也能算得上贪污罪。”
“哎哟,我的祖宗站长嗳,你先帮着把陈指导员捂住,回头关起门来慢慢地谈家里的事,好不好?”
“你跟他是怎么说的?”
“车子进炉子了。”
“拿着。”杠子王把茶壶递过去,向收购站赶去。
杠子王老远见到陈指导员就说:“四类分子的事还值得你发这么大的火啊?”
“这不关四类分子的事,我放的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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