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象,如今站在这片土地上,入眼皆是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极其现代化,找不到半点历史沉淀的痕迹。
沐雪笛轻车熟路地带着女儿坐车、住旅馆,第二天直奔一处大医院,安平芋心里暗暗纳闷,看到母亲阴沉的脸,只好忍住心里的疑问。
对这个从未见过面的称之为父亲的男人,安平芋没有任何的激动和期盼,有的,反而是忽然升起的厌恶和憎恨。
这哪像是病房啊?简直就是一个宽敞的套间,舒适幽雅,比她和母亲租住的小套间漂亮宽大不知多少倍!一瞬间,安平芋心里的憎恨,又窜升了五六分。
走进里间,白色病床的边上,放着一篮鲜花,给这一片白色增添了一缕生色。只是一刹那,安平芋的视线便紧紧随着母亲不放。
病床上的男人,白过半,双眼紧闭,气色灰白无彩,脸型瘦削深凹。沐雪笛缓缓走到床边,身形微颤,心中所有的恨,这一刻怎么也恨不起来。
脑海中,浮现所有的过往,属于他和她的过往,依然那么真切,所有的欢乐与泪水,仿佛就在昨天生,从来未曾走远。
颤抖着手,不由自主地轻轻抚上这张脸庞,所有的爱与恨,都融化于这泪,在此刻无声滑落。
或许是感觉到了,男人脑袋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当看到眼前垂泪的脸孔,男人的瞳孔蓦然放大,随即浮上不可置信的欣喜。
“雪笛。。。真是你,雪笛。。。”
颤抖着另一只手,想抚上久违而熟悉的面容,沐雪笛轻轻握住他皮包骨的手,心,忽然阵阵疼痛起来。
“别哭,让我好好看看你。”男人原本无神无彩的脸,像突然吃了仙丹妙药,刹那间生动起来,眼里溢满了深深的愧疚与深情。
安平芋倚在转墙处,漠然地看着男人表情的变化,心忖着那里面到底有几分是真实?
“阿达,她。。。不陪护你?”
四目凝望,沐雪笛的心,终是软化下来,那个“她”字,却说得极其生硬别扭。
“她?他们只会在这吵,不陪,我乐得清静。”一说到妻儿,安平达脸上现出厌烦之色。
凝望着已出现白却依然端美的沐雪笛,种种复杂情感一并涌上心头。对沐雪笛,他亏欠太多,多到这辈子都无法还得清。这些年他暗里辗转不停,一直不放弃查找她们母女的下落,所幸老天还算可怜他,终于让他在有生之年寻着并见到。
“雪笛,这些年,让你受苦了!你如果要恨我,就恨,我不会怪你的。“安平达握着心爱女人的手,说得有些急,沐雪笛忙倒了杯水喂他:“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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