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陶乡长去了附近的一座车站,他嘱咐孔太平,车子若是提前开了,让段人庆等一等。
孔太平将陶乡长的话说给段人庆时,段人庆有些不耐烦。他从车门里探出头来冲着孔太平说:“你是不是舍不得离开了,听见几句胡说八道,就异想天开?”
孔太平回敬一句说:“不就是一句话吗,你怎么这样脆弱。”
段人庆说:“你又没有进青干班,我凭什么要脆弱!”
孔太平懒得理他,顺着马路去找陶乡长。走了一百米左右,就碰到陶乡长。陶乡长说车站里有回县里的客车,他不想再跟着段人庆在省城里消磨时间,拿来上自己的行李自己搭车回县里去。少了一个人后,桑塔纳里气氛沉闷很多。段人庆的心绪明显没有来时好,到后来他竟一边开车一边睡着了。董乡长使了一个眼色,让孔太平看。孔太平心里一急,完全没有细想一下,便伸手在段人庆的肩上捏了一把。段人庆睁开眼睛的同时踩了一脚刹车,跟着后面的那辆车险些追尾了。
段人庆冲着孔太平一瞪眼说:“你疯啦!”
孔太平笑着说:“城里小姐的屁股这么好看,你得好好盯着。”
段人庆说:“不是说你是条好汉吗,来呀,到我怀里来,我教你怎么开车!”
这一次轮到孔太平生气了。“段人庆,将你的破车停下来!”桑塔纳刚停下孔太平就跳到马路上。孔太平将车门猛地一甩,拍着车顶大声说:“老子就是一条好汉,你能将我的鸡巴咬下来!”孔太平在人行道上大踏步地走着。桑塔纳缓缓地跟着他。董乡长下车来劝了一阵,见孔太平不肯回心转意,也就不再勉强。
桑塔纳走远后,孔太平在马路边拦住一辆回县里的客车,上车后刚在一处空位上落座,就发现自己的肚子里空空如也。客车驶近高速公路的入口时,孔太平见路旁有一座小型超市,就要司机停车让他下去买些吃的。司机说,回县里最多只要三个半小时,何必在路上吃东西哩,又不卫生还得多花几倍的钱。
孔太平说:“我实在饿得不行了!”
这时,黑暗的车厢里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现在的人真幸福,开饭时间晚了一点就可以大声叫饿。大跃进时,干部们只知道刮浮夸风,第二年春荒一来,饿死的人比蝗虫还多,活着的人也没有谁敢说一声饿。”
孔太平一回到家里就给镇里打电话,让司机小许来接自己,然后钻进卫生间里冲凉。月纺在外面和谁说话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