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床铺十分温柔体贴的对楚晴一字一板地说:“你躺下我再细细的为你查查。”
其实从他插门的那一刻,楚晴已经什么都明白了,她心里不由冷笑:什么地方都有歹人!职业病又让她想看一看这个法医到底想干什么,她知道外面过道上就有人,谅他也不敢怎么样也不能怎么样!楚晴站在原地,冷静地看着法医自得其乐地往里屋走…… 待他先走进里屋,楚晴开开门出去了……但出去一想,又想到将来官司当中也许万一能用着对方,所以不敢轻易得罪,就又走了回来,装出什么事也没有的态度,十分平和的对法医说:“我身上没有伤,谢谢大哥您替我着想。” 法医本来黑虎着脸,见楚晴回来这样客气,也平和下来:“我是发自内心的同情你,孤身一人,不容易。这样吧有什么事来找我!” 又是“检察院”一套。后来才听江瀚说,这样的情况不可能被鉴定为轻伤,什么属于轻伤,法律上是有明文规定的。
回到病室;女儿已经放学回家了;看着年幼的女儿背个大书包;走四五里路来到医院;楚晴的眼泪又在眼眶里旋。
然而说出来的话却变了味道儿:“你这个孩子,怎么又把墨点弄到身上了?” 方方漂亮的百折裙上,一大块蓝黑墨点糟糕的在那里“咋呼”着。
看到妈妈如此地生气,方方犯了多大错误似的低着头,不敢言语。
“你怎么一点记性都不长,弄脏了衣服在这里连个替换的都没有,你不知道?”楚晴却不能平息,方方的小嘴儿又撇上了…… 病友小黄赶紧把孩子拉过去:“你看看你,有气往孩子身上撒,我闺女和她差不多,明天让家里人拿两件来。”
小黄做的是阑尾手术,妈家、婆家都在市内,家里人一天当中提着鸡鸭鱼肉,走马灯似的在她的床前转。
小黄初中毕业就参加了工作,她的整体气质和就像她的姓氏和“黄”有着不解之缘,脸黄黄的,头发黄黄的,两只小眼睛里的瞳孔也是黄黄的,两条黄黄的眉毛还亲热地挤在一起,楚晴感慨:可她怎么就这么有福气。
“姐,别难过,你的福气在后面呢!”小黄说。另一个病友小芹,得的是腱鞘囊肿到这里来做切割手术。
个头虽属极小那类的,但眉眼都很周正,知道楚晴是作家协会的,看楚晴的眼神就变了:“姐姐,我喜欢文学多少年了,你当我的老师吧。”
她还让妈妈从家中拿来她利用空闲写的小说给楚晴看。楚晴看到的“小说”虽然错字连篇词不达意,却有厚厚的一摞。
“姐,我这样写下去能够成名吗?” “能!”